“去就对了。”
珊度明显有些惴惴不安的跑向对角巷南侧,脱凡成衣店的方向。
就快跑出罗雯的视线范围时,她还回头不放心的望了一眼。
福斯科的冰激凌店与公共厕所中间隔着七八栋小楼房,距离不远不近,既方便罗雯监视花坛附近的动静,又不至于太过偏僻,引起其他游客的注意。
她坐在冰激凌店门口带遮阳伞的长椅上,掏出福斯科之前赠送的纸碗冰糕,开始扮演爱吃冰激凌的馋嘴小女巫。
倒也不能说“扮演”,因为她本来就在吃。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缓缓流逝。
舔完冰糕,罗雯又到花坛附近绕了一圈,尝试用精神沟通两只黑毛老鼠,但还是做不到。
年久失修的破旧公厕里是空的,托里夫妇和两只老鼠都在没出来的情况下消失了。
之前,她从洞里召唤老鼠时,也听鼠鼠们讲过它们短暂的鼠生经历。
大黑与二黑今年秋天才出生。
它们还没出生时,亲生父亲就被南边宠物商店里的混血猫狸子给叼走了。
是它们的母亲含辛茹苦,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兄弟俩喂养长大。
就在上个月,母亲说,自己要去宠物商店偷美味的猫粮给它们尝尝鲜,估计过半小时就回来,让它俩在洞里老老实实等着。
于是大黑和二黑就一直等到今天。
要不是罗雯骗它们,说只要跟在那对干瘪瘦小的人类身后,就能找到失踪的母亲,老鼠兄弟肯定还会守在窝里继续等下去。
但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兄弟俩好像真的容易直接跟它们的父母团聚。
罗雯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商店里看木匣子。那些少说也有大几十年历史的匣子表面光洁如新,半点被虫蛀过的痕迹都没有。
挨个对木匣子施修复咒显然是个蠢办法。
罗雯猜测巫师们肯定掌握有驱赶害虫的魔法,说不定也能用来自动消灭跑进屋的老鼠。
不然,她应该能维持与两只老鼠的精神连接,甚至能“借用”它们的眼睛,亲眼看看这座由人渣把守的所谓博物馆里,到底隐藏有多深的罪恶。
等罗雯再回到冰激凌店门前的遮阳伞下时,她原来坐过的位子上坐着一对不太友善的人。
卡修斯?沃林顿,还有他那个头发稀疏的父亲。
他的父亲腿上摆着一个大纸包,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儿子非要买的新坩埚。
卡修斯满脸都是已经晾干的泪痕。
其实眼泪蒸干以后本来没有那么显眼,可偏偏他之前还用脏手擦过脸,揉过眼睛,导致现在不仅眼珠发红,脸蛋也浑得像幅刻画山川河流走向的地势图。
罗雯本来打算换个位置坐。可卡修斯一认出她,立刻恼羞成怒,冲罗雯喊道:
“看看,我买到的是全对角巷最好的坩埚!白金的!
你等着!等我把这只坩埚送给斯内普教授,他就再也不会单独偏爱你了!
到时候,没有教授撑腰,看你还敢不敢再对我施恶咒!”
“卡修斯。”沃林顿先生低声示意儿子别再挑衅。大概他也觉得给老师送礼的话不好放在台面上讲。
事实上,罗雯本来也懒得继续对卡修斯施恶咒。
这家伙的黑魔法防御水平相比飞行水平,只能用烂来形容。打他就像补小兵,根本没成就感。
在魔法界,魁地奇运动员在决斗方面确实有一定的优势。巫师们都是玻璃大炮,体能强带来的灵活性本来也有助于躲避魔咒。
可惜他招惹的是身形更加鬼魅,且自学过很多高年级黑魔法的罗雯。
另一方面,罗雯也懒得跟这个喜欢义演的小丑废话。
她现在还忙着监视公厕那边的动静呢,哪有功夫分心?
“我建议你花些心思认真琢磨魔药,而不是靠送礼跟教授拉关系。”
她想了想,还是劝道,“看你父亲挣加隆也不容易,白白浪费钱去求取他人轻易得来的欣赏,值么?”
有些话说出来时并没有太激烈的情绪,但落到听者耳朵里就完全变了味道。
“你!”卡修斯气的差点没搬起坩埚砸罗雯的脚。
这家伙平时隔三差五的在学校走廊偷袭自己,如今在家长面前还要摆出一副为他们考虑的态度,简直就是……无耻!
“别动手。”沃林顿先生拉住恼怒的卡修斯,又对罗雯面无表情的说:
“我家的钱怎么花,我乐意,用不着你管。”
“爸,我们走!”
沃林顿父子气呼呼的走远了。
没过两分钟,福斯科先生推开店门,手里还端着一份冰激凌拼盘:
“沃林顿先生哪去啦?怎么交完钱,不拿东西就走?”
罗雯懒洋洋的抬起手:“我是沃林顿的同学,冰激凌放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