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雯现在真的很好奇,狼人每到满月就会变身这个过程到底遵循一个什么样的内在机制,是否只跟纯粹的天文现象有关。
假如狼人在满月变身是像昆虫趋光这样的,因生理结构而产生的本能,那这些狼人怎么总是忘记自己会变身?在临近月圆时,他们难道没法感受到体内发生的变化吗?
假如狼人遇满月变身是出于被扭曲的主观心理因素,也就是看见满月就不可抑制的想变成狼,那么把狼人都集体关进一间看不到月亮的监狱里,时间久了会不会让狼人们的变身周期彻底紊乱?
假如把狼人送上一架飞机,或者更可行一点,让狼人搭乘跨国的飞路网系统,每个月十五号下午都从英国飞到地球另一面的夏威夷晒日光浴,那么主观上不想变身的狼人能不能永远不变成狼?
假如把狼人送到宇宙空间站里去,让他们整天都能看见完整的月球,那狼人会不会永远没法变回人形?
罗雯坐在一根高处的树枝上,手里捧着一只全身覆盖有美丽的蓝色金属光泽羽毛的林鸽,正从它颈部的伤口往外挤血。
这只笨鸽子坐在巢窝里,明明听见罗雯不断靠近的动静,却没有把握住最后的机会飞走,反而探着脑袋两侧黑乎乎的小眼珠四下环顾,想找出它根本看不见的人影。
是好奇心害得它丢掉性命。
罗雯边把鸽子血挤进她的玻璃杯,边思索有关狼人为何变身的谜题。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需要一座实验基地。只有不断的实验,用实验结果描绘隐藏在未知中的定律,才能满足罗雯愈发强烈的好奇心。
虽然好奇总会让人接近险境,但如果事事都求最稳妥的话,她为什么不听分院帽的建议,退学去种麦子呢?
鸽子血很快就挤干净了。罗雯举杯一口饮尽。
她现在有点后悔没直接对着林鸽的脖子嘬,因为鸽子体内那点血还不够挂杯的。
罗雯意犹未尽的舔着杯子。
她的身体不断的用本能告诉她,现在该进食了,最好来点人血。
但禁林里哪来那么多将死之人愿意大老远的跑来,把脖子送给罗雯让她咬呢?
上次恰巧遇到两个盗猎独角兽的蠢人,已经算是很难得的好运。
还是看看近处的动物朋友吧家人们。
罗雯跳下树梢,在林间小径上悠然漫步。
也不知禁林里这些明显是人工修整的小路到底是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花大精力修的。如果是的话,他们来禁林有什么重要的事办呢?
走着走着,罗雯忽然就停下脚步。
她闻到附近的空气中有股浅淡的香气,那香味竟让她有胃口大增的感觉。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从食欲上引诱一只吸血鬼,那肯定就是血液。
罗雯先让自己进入那种几乎透明的隐形状态,然后才寻着香味的源头走进密林。
最后,她在香气最浓郁的地方找到的是一摊散发很独特的银蓝色光辉的血迹,旁边的树皮上也蹭着几抹银色血痕。
“又是独角兽?”
罗雯俯下身来,捡起一根枯树枝扒着浸透银色血液的泥土。
泥土表面不算太潮湿。现在季节是秋天,禁林里空气比较干燥,因此独角兽受伤流血大概也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
那群狼人把避难所搭在如此危险的禁林里,估计也是已经被逼到绝路上。
罗雯攀上树梢向远处望去,但因为树林枝叶太过繁茂,她没找到其他发光的血迹。
与其猜测独角兽究竟死在哪里,罗雯更愿意相信它只是跑的太快,不小心撞树上才流了点血。
虽然看着并不像。
罗雯回到血迹旁边,用枯树枝把那些浸过独角兽血的泥土全都划进随身携带的玻璃杯里,很小心的没让湿土沾到她的皮肤。
反正杯子也不打算要了,正好拿来废物利用。
她知道巫师若是服用独角兽的血液,便会遭受恐怖的诅咒,从此只剩下半死不活的生命。
但独角兽血在正规渠道可没那么好买。就算自己不喝,也可以保存好留着以后做实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