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她伸出手就要捞起那些血淋淋的玻璃茬仔细查看。
“别碰它!!”
罗雯自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近乎声嘶力竭的吼道。
莱拉被突然动怒的罗雯吓得有些犯糊涂,没再去碰被打碎的镜子。
这也不怪罗雯如此紧张,她只是不希望同学也变成一只像她一样整天只知道找血喝的吸血鬼。
血族的传染性总是强大到夸张。
这时,有一阵像是风扇叶振动的声音,从两人头顶正上方的隧道顶端响起。
然后是另一种飘渺空灵的歌声。
“蛇怪还会唱歌吗?”莱拉谨慎的问道。
“不,唱歌的是校长的凤凰。课本上说凤凰的歌声代表救赎,它会给善良之人心中填满希望。”
罗雯平静的在长袍上擦着手。她现在终于从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中脱离出来,凤凰在这就约等于老邓头也在这。
接下来的一切想必都能无惊无险。
隧道里燃起的火焰越烧越旺。凤凰福克斯还需要一小会时间完成传送,抵达密室,而罗雯一直防备的蛇怪这会还连影子都找不着。
一截它蜕下的皮,大概只能证明这里曾经有过蛇怪。至于四年后那只石化无数学生的蛇怪,这会可能还在某个角落冬眠,等一个会蛇佬腔的人把它唤醒吧。
借着温暖的火光,莱拉终于看清了地上那是一堆染满血迹的玻璃碎片,躺在浸着稀薄血水的一块金属盖板上。触目惊心的血色看得她一阵阵心痛。
莱拉不明白罗雯为什么会认为一片打碎的镜子能帮她对抗蛇怪。但罗雯还是来了。
或许正是因为连生命都可以不顾,一个人才会对疼痛流血显得全不在乎吧。
这个人甘愿为自己直面死亡的危机……
正是从这一晚开始,莱拉心中慢慢有了一份她后来称之为无条件信赖的感情。
就像一滴血珠落入水中,曾经的清水越是纯净,被沾染过后也就越难恢复本色。
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
“罗雯。”莱拉轻声呼唤。“地上有一扇铁门。”
闻言,罗雯好奇的过去查看。
如果这里面没有锁着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或者蛇怪,那还会有什么呢?
她用力拽了一下金属盖板。
盖板根本拉不动,似乎根本就不是一扇门,而是铸得很牢靠的实心金属锭被填进地窖里。
这时,她们头顶的火焰中音乐声更加清晰了。
一只深红色的鸟从火焰中现身。
福克斯在靠近隧道顶端的空中振翅飞翔,就像一只火光闪闪的孔雀。它的两只亮晶晶的黑眼睛机灵的注视着罗雯和莱拉。
“这是一只永生不死的凤凰,不论什么敌人都没法战胜它。”
罗雯用唱诗般的口吻吟诵道。
趁福克斯飞向那副蛇蜕探查时,她还伸出手摸了一把福克斯那热得出奇的尾羽。
恒温动物为了维持体温需要消耗更多的食物。那凤凰为了维持它全身恐怖的热量,是否比其他神奇动物要多消耗一部分“魔力”呢?
这可能是她永远也解释不清的谜题。
罗雯这样想着。
至于那只躲在暗处等待时机的蛇怪?
它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罗雯可不相信,老邓头会允许他自己的人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哦,除了阿莉安娜。除了克雷登斯。
“莱拉,我们是时候离开这儿了。”
她对仍然在琢磨怎么撬开那面金属盖板的莱拉说道。
如果请哈利?波特对那个盖板说几句话,盖板里会不会再钻出一条蛇?
这面盖板的位置她已经记下。等将来学会开锁咒,自然有机会回来一探究竟。
福克斯悬浮在半空中,幽幽的转着黑眼珠。它发出一声悦耳的鸣叫,好像在催促两个女孩赶快离开。
在隧道的尽头,她们又来到那根黑洞洞的、又粗又长的潮湿水管前面。
虚惊一场,大概就是今天的冒险能获得的最好结局。
“我们该怎么爬上去呢?”莱拉问。“让凤凰把我们抓上去?”
凤凰福克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它摆动着尾巴后面长长的金色羽毛,示意两人一起抓住它的尾羽。
但罗雯却挡在凤凰身后。她指指满脸疑惑的福克斯,故作正经严肃道:
“凤凰是一只很小很小的鸟儿,我们两个一起上会把它累坏的。我认为只让它载一个人是更合适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先让凤凰把你抓上去?”
“不。”罗雯诡异的笑笑,“你站到水管里面去。”
等莱拉刚好完全钻进水管的那一刻,罗雯掏出藏在兜里的魔杖,用最快的速度念道:
“膨胀升空!”
可怜的莱拉还没回过头,就像个氢气球一样沿管道壁碰来碰去的升上去。
水管里只传来她无奈的大笑声:
“哈哈,你干嘛啊,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