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娘的举动令二太太火冒三丈——这不是明摆着在向她挑衅吗,以为她是三姨太的娘亲就可以在冯家欲所欲为了,哼、搞清楚,这冯家谁才是真正的主子,是我,就连大太太也归我所管,你算老几,你这样怀疑我,难免会在少爷面前胡说八道。少爷也许真的怀疑到了我的的头上,因为少爷早已对我有了成见,要是少爷因那扫把星整天念叨孩子的事,他还真的会对我生疑严加拷问,这岂不让少爷对我真的有了新的认识,对我更是讨厌至极,我还在少爷心里有什么位置可言。必须想办法除掉樱子娘一绝后患。
二太太在大厅走来走去突然想出一条毒计——她叫来潘拉伯附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些什么,潘拉伯连连点头直说这一招“妙”啊。然后他探头探脑的向大厅外望了望:“放心,只要您把所有人都管控好,我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的,不露一点蛛丝马迹。”潘拉伯说完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当天吃过午饭后,潘拉伯要樱子娘给后庭院的酒坊里那几口缸添满水,说酒坊要酿一批新酒,樱子娘说这让她一个人就是挑到晚上十点也挑不满那几口缸的水,潘拉伯还假惺惺的说:“李奴才回家探亲去了,这缸里的水只有樱子娘能挑,别的人还有其他的活计要做,你就辛苦一点,给你有加奖,二太太是不会亏待你的,她向来说话算数,她人虽然尖酸刻薄但确实没亏过哪位下人的工钱。”
樱子娘想想也是,二太太是刁钻任性,她的确没亏过下人们的付出,二太太陷害樱子是因为吃醋才胡作非为的,何叔上个月多加了三个晚上的班给他发了两截布料让他拿回去给妻子和孩子去做两件新衣服穿,还有谭妹妹加了两个晚上的班,竟然给了她二两银子,当然还有其他下人们也有过加班费的,樱子娘想到这也罢,累是累了点,可以多赚些钱自己以后能轻松点也就答应了。
晚上九点左右,院里的所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活计任务后早早的休息了,樱子娘还在使劲的在担水,樱子娘根本没有告诉樱子这些,她怕樱子跟着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其实就是她想告诉樱子,也无机会跟她说。
二太太这样的安排都在她的掌控中进行的,冯少爷带着樱子和大太太去百货大楼点货了,旋风和漠影自然也跟着去了,百货大楼里货物堆积如山,根本当天回不来。樱子娘竟然防不胜防开心的担着水,她怎么知道二太太这是专门设的毒计想置她于死地,这庭院里黑灯瞎火的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忙着加班呢,一个个水缸眼看着要添满了,只剩一个水缸再担两桶水就工作完成了,正当她扁担挂钩准备挂桶时,一个黑影突然快步加风而来,樱子娘没看清模样忙问是谁,那人没吭声从她手里接过扁担戳向她腰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掉进了井里,可怜樱子娘喊天不应、叫地无门,就这样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了声影,那黑影将扁担故意斜扔在一旁,又将一只水桶里的水倒出来一些然后侧放倒,让人一看就是担水人一不小心脚下没站稳将水桶撞倒在地,自己失足掉进了井里,那黑影布置完现场迅速离开了水井。
第二天,一位丫鬟在给二太太端洗脸水路过水井旁边时,发现井口旁边特别奇怪,扁担一头倾斜在井口的上边,而一只桶倒躺在扁担一头的地方——这是谁着急干嘛去了,竟然不小心把水桶和扁担就扔在一旁,要是让二太太知道准处罚不可,她走到井口边一边将水桶、扁担放好,准备盖上盖子再去二太太的卧室,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吓的她大喊着跑开了,就连放在路边二太太的洗脸水都没有端,只喊着:“来人呐,有人不小心掉井里啦……”
这丫鬟的喊声让二太太听到感到十分的舒服——跟她叫板的人她想让其去死就一定能达到她的目的,还有这丫鬟说的是掉进井里的人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这已摆脱了他杀的可能性,跟她二太太无关,二太太现在听见也装作没听见,庭院里会有人打捞的,等一会儿打捞上来后她在安排其人的墓地位置。
过了大概约有一刻的时间,那丫鬟慌慌张张的端着洗脸水进了二太太的卧室忙道歉道:“对不起,二太太,我来晚了。”
二太太今个心情特别好,她不但没有怪罪而且还打赏了其丫鬟二两银子:“谢谢你一早上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我漱洗是小事,樱子娘死的太可怜了,怎么就不小心掉进井里了呢,你去把潘拉伯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说,你也顺便给众兄弟姐妹说一声,让他们先把手里的活计放一放,为樱子娘准备后事吧。”
“是。”丫鬟回应一声便举步离开。
潘拉伯来到后院大厅,二太太已坐在厅堂上等候他了:“二太太叫我有何吩咐?”
“你保证所做之事天衣无缝?”二太太低声道。
“放心,二太太,在樱子娘快要打完最后一口水缸里的水时,庭院里所有房子里的灯都熄灭了,那当然是都已睡下了,整个冯家大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那个傻不拉几的樱子娘还在辛勤的干着她的工作。”潘拉伯说着捂着嘴低声在二太太面前发出骄傲的狂笑。
“你别太得意、小心让人看出破绽来,你派几个下人把那口井给填了,死过人的井水不能再吃了,去吧。”
“是。”潘拉伯脸上照样是狂傲的笑。
当冯少爷、大太太和三姨太回来已是中午十一点左右,他们看到冯家大院一片白色,白灯笼、白布条,白花圈、下人们都穿着白孝衣这是给谁在办丧事?并且很是隆重,看样子,不是一般下人的葬礼,三个人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仅仅离开了一天的时间啊,没听说哪个主子有什么疾病呀。冯少爷还以为是二太太会不会脾气暴躁对哪个下人发脾气,一时一口气没拔上来升天了,他赶忙先去二太太的房间看了看根本没有人,接着他又快步去了后厅,没想到二太太稳坐厅堂之上,面色沉着看不出一点难过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开心来,她平常和樱子娘关系没有那么紧张,还算可以,冯少爷想试试二太太的态度:“二太太,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在想什么?”
“少爷,你可回来了,樱子娘她……走了。”二太太这才一副哭相的说:“我虽然跟樱子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跟她娘关系还算不错,我这是难过呀,昨天晚上你说她也真是的,挑水也不小心掉井里活活给淹死了,今个早上才发现的,是丫鬟春儿给我端洗脸水时路过看见的,一只水桶倾斜的躺在井沿边,扁担一头斜扔在井口上,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你说她……又没人逼着她非要昨天把水挑满……”
二太太后面那句话实在是可疑,冯少爷低声瞅着二太太道:“是谁让娘亲挑的水?”
“是……我,不是打算今个酒坊里要做新酒吗,李奴才不是回家探亲去了,其他人都在忙着各自的活计,樱子娘平常不是就那么一点整理库房的杂活,所以我就让她代替李奴才顶一天,让她多担两缸水,谁知道她竟然把那十几个缸的水都挑满了,可能是快挑完水太累了,一不小心浑身失去了重力掉下去了,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够了……我还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吗,一肚子坏水,你才进冯家门几天,冯家让你搅的鸡犬不宁,这样吧,你把冯家那三分之二的地盘拿去吧,既然你已改于你的名下,我也不会再跟你争执什么,争也没用,已经是你的了,我们争来争去只能两败俱伤,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没什么意义,我们葬了娘亲后两邻高打墙,从此各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