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到现在你还向着他,他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竟然对你们母子没有一点感情,根本就是一冷血动物,他心里哪有你们娘俩,他把这里当成自由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让他走吧,这里不欢迎这种无心无情之人。”陆颜一直不依不饶的话里挂着刺的想赶风尘走。
舒阳(江靖轩)听着心里很是不悦:“陆先生,师娘都没怪罪,您管的也太宽了吧?”
“舒阳,别说了行不?我们是来祝福满堂的,不是来吵架的。”风尘忙阻止舒阳别出言不逊。
碧涵微微笑了笑:“让他说,我想听听这年轻人的说词。”
舒阳继续道:“你们知道我师傅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师傅曾年纪轻轻的收养了百十口孩子,我就是其中之一,师傅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要不是他,这百十口孩子将死于非命,师傅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为了孩子们能生存下去,卖艺为生,挣了不少碎银,给孩子们建造房子,他劳累过度,几次都晕了过去,我和几个孩子跑了几十里路找来郎中给他治病,他醒来后说没事,师傅身体硬朗着呢,我们真怕师傅累垮了,我们这些孩子们将不知何去何从,不知该怎么办,有师傅在,我们都活的很充实,活的潇洒自在,有生活的方向和目标,师傅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家在舒适的环境里茁壮成长!你们认为师傅绝情,可你们知道师傅的苦吗?”舒阳直视着陆颜,目光一直没有移开,看陆颜会是怎样的反应,是照样大耍脾气呢还是沉默深思呢?
“你小子是来诉苦的?还是来打架的?”陆颜也目光不移的直视着舒阳,一桌子美味佳肴和美酒本应高高兴兴的在一起吃吃喝喝,却几句话的事成了僵局。
碧涵劝说陆颜能不能别在较真了,舒阳能这样说当然是为风尘叫屈,自己师傅为了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苦难孩子劳心劳力,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自己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师傅劳碌了半辈子,就随师傅去吧。夏风尘要舒阳向陆颜道歉,舒阳心里不服,但他也能理解陆颜是为师娘这些年所受的苦鸣不平,陆颜不能在师傅身上撒气,师傅也够苦的。
最终还是陆颜先向夏风尘和舒阳认错道歉:“今天是我的错,你们远道而来是客人,而我却厉言相向,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还没等夏风尘开口,舒阳知道自己也有鲁莽之处,抢言道:“我是个粗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夏风尘直接说道:“舒阳这性子随我,都是大老粗一个,都怪我,把他给惯坏了。”
“师傅,我觉得这样挺好,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心里也就不那么憋屈那么累了。”舒阳倒不认为自己刚才所说的都是错的,这样说出来心里倒舒坦了许多,让陆颜和师娘知道都不易,别再指责对方的不是了,说开了就好了,希望以后师傅和师娘好好珍惜彼此。
舒阳和夏风尘在吃罢酒席后,劝师傅也该歇歇了,劳累了这么多年和师娘在一起好好的过完后半生,其他的事不用他们操心,舒阳说到这些话时,陆颜脸上阴云立马散去,总算这小伙说了些惬意舒心的话。碧涵身边有了夏风尘,她的病很快会恢复如初的,自己多年来积压的心病一扫而光,他也可放心过好自己的晚年了。陆颜脸上露出安心的微笑:“既然你的徒弟这么说了,风尘,你就和碧涵好好的在一起重新开始,扔下压在心里的包袱轻松轻松,满堂这孩子并不是他不想认你,而是他已习惯了你不在身边的日子,只要你和碧涵在一起,日子久了,就会习惯你的存在,好好珍惜余生,让生活过得多姿多彩。”
夏风尘在舒阳和陆颜的疏导下,终于茅塞顿开,他答应留下来不走了,但碧涵还是心有余悸,现在正是抗日时期,风尘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战争要是爆发了,他随时都有走的可能,爱一个人就不能自私的占为己有,应该互相尊重,这些年来,风尘不在身边,她时常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叫着风尘名字叫醒的,现在他回来了,却还是总怕他随时离开,舒阳看出了师娘的心思,他“呵呵”一笑:“师娘,放心吧,有我在,我师傅他不敢随便离开的。”他这两句话逗的陆颜笑起来,却让碧涵和风尘笑的很不自在。
风尘拍了拍舒阳:“你这臭小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竟管起师傅的事来了。”紧接着又是舒阳和陆颜的一阵发笑。
满堂的订婚宴总算拉开了这个家庭的活跃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