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
海信瑟斯瞬间面容失色,她坚决地摆手,后退了几步。
刚想夺门而去,结果被狡猾的小维拉拦住。
小维拉奋力推着她进入更衣室,马上就把门一关。
她不难想象她穿上那套淡蓝色礼裙的模样,整个肩膀和胸的上半部会令人无限遐想地赤白敞着,还有背部也洞开,腰部被狠狠勒紧。
她害怕漏风与柔软的感觉——这是冒险旅途养成的好习惯,兽皮床垫与尖刺植物可不会给裙子留情。
然后是繁复的蕾丝手套,蓬松的裙摆下套起紧致的黑色丝袜,还有一双时尚的高跟鞋。
她感到面红耳赤。她曾经尝试穿高跟鞋,但除了在下台阶时崴脚外,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好处。
“我是一个冒险家。”
海信瑟斯坚定地说,毫不退让。
“但你也是努亚堡的女王。”
裘荻适时地开口,她抿嘴避免笑出声。
“我从不在我的宴会上穿得这么少,或者说……”
精灵的语气弱了几分,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她停顿了一下,谨慎地推敲用词,她的红唇微微轻启,似乎对下面即将吐露的词颇感忧虑。
“如此……如此轻薄。”
精灵的脸蛋适宜地全红了,绯红从脸颊蔓延到了耳尖,像一颗惹人摘的红苹果。她快速捂住尖耳朵,然后又把头埋在手心里。
“天呐,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
小维拉大叫起来,跳动着跑到礼裙边,一副阴谋得逞的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能战胜撒奥斯,手刃巨龙,却在一条小小的长裙里折戟沉沙,在一双可怜的高跟鞋前摇摆不定?”
绒精尖声细语的嘲讽着实令人可恨。
“小维拉,我又不是没穿过裙子!”
她朝那个语出惊人的小绒精大声反驳道。
“你扔在努亚堡衣柜的那些软塌塌的东西也算裙子?”
小维拉挑衅似的昂起头,一脸不屑,压根不服输的样子。
她抬起头,又赶紧偏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套裙服的胸开得很低,低到她都害羞得没法直眼看,都快露到小腹去了。她有一段男性身份的经历,这更是加深了这种莫名的羞耻感。
但她承认,那件礼服确实精美绝伦。
礼裙由精美的丝绸与银线编织,银色缎子镶边,腰围极细,紧身的袖子末端螺旋状地镶嵌了许多细小而零碎的蓝宝石,翻涌着淡淡的光辉,和她的眼睛一个颜色。
“但这不是你的宴会,亲爱的女爵。”
裘荻调皮地吐了吐粉红的舌头,调侃似的扬起眉毛,她对精灵的头衔不曾否认,但更强调现状的重要性。
牧师轻提裙摆,她对自身的打扮颇感满意,作为一个瑞德塞拉斯的乡下女孩,以及经年累月侍奉神明的女人,能有幸借努亚堡女爵的光参与并不喜欢她的总督的宴会——
裘荻确信自己也喜欢凑热闹,心存感激并不是字面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