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弹幕在他耳边炸响,这是一战时期的步兵进攻战术巅峰。
武器运用被量化,进攻宽度和纵深,该配备多少大炮和步兵,哪些火炮负责压制,哪些火炮负责重点轰击,哪些火炮负责弹幕。
这些本该由缜密的部署而形成环环相扣的炮火洗礼,此时这一切都由玛夏来决策。
而冲锋的步兵,仅仅只有黎诚一人!
玛夏的唯一作用,就是掩护着把黎诚送进那必死的钢铁洪流里,去博那一线生机!
黎诚握着大矛,硬吃着第一排的枪火,在徐进弹幕的掩护下发起了冲锋。
他的身体被这群士兵的制式武器打烂又复原,到最后甚至已经麻木到失去痛觉。
全因为蚩尤遗骨毁坏他身体的速度甚至比那些子弹更快,但是修复速度也更快。
黎诚浑身浴血,那都是他自己的鲜血,蚩尤遗骨里的血液破坏着他的身体,又不断修复着那些破碎的地方。
终于,在两个呼吸后,黎诚与史提方的第一线军队短兵相接了。
士兵们拔出刀剑咆哮着冲上来,手里的刀剑闪着熠熠的寒光,彼此之间的配合无比默契,刺刀、军刀二者层叠朝着黎诚刺来。
“不够!”
黎诚大吼一声,此刻他也知道要么他们死,要么自己亡!
万类霜天的意气在必死的威压前振奋无比,甚至比战洛阳那次更汹涌澎湃。
面对死亡,有的人会哭哭啼啼万念俱灰,有的人会平静等待最终归宿,但这些人,最后大概都会化为最后一类人——
若避无可避,那任何一点生机都将成为拼命的缘由。
你说你的军势是钢铁的洪流,那你告诉我,钢铁会流血吗?
黎诚咆哮着朝几乎无穷无尽的敌人挥矛,全无章法,可偏偏万类霜天的意气和蚩尤遗骨的汹涌力量教他每一劈都能打烂钢铁,扫断军士。
但是这种砍瓜切菜的冲锋仅仅只能击破开头的先锋部队,后面的第二层防线是战车和坦克。
黎诚的大矛往往能捅穿坦克,却没办法把它劈烂,这也直接导致黎诚冲锋的速度慢了下来。
冲锋吃的就是那一股劲,速度一旦慢了下来,特别是一人的冲锋,寻常人大概心中就会生出胆怯恐惧来,四周都是敌人的刀剑,举目望去没有一个战友,此乃人之常情。
可仿佛继承了蚩尤以一敌万气势的黎诚只是哈哈笑着,大矛绝不犹豫,就是半边身子被坦克的炮弹炸断,蚩尤遗骨也能将他接回来。
我本就是百兵之主,又怎会畏惧刀兵加身?!
黎诚的那股意气从万类霜天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转变,与其说那股意气是黎诚自己悟出来的意气,不如说是蚩尤留在骨里留给后人的意气。
“再来!”
黎诚一矛挑穿面前的坦克,奋起大力将其高高挑起,往战阵中砸去:“死!”
四周的军士们宛如不知恐惧为何物,即使黎诚表现得像个怪物,也还是咆哮着朝黎诚冲锋。
在黎诚不知疲倦的战斗中,仅仅数十秒,第二批次的坦克防线也被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