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天宗一郎绝非道场里走出来的弟子,早就说过,他在投奔友近学之前就是某藩属私下里培养着对付妖鬼的武士,那时候的他就是用血和伤换取胜利的浪人!
十天宗一郎没有选择后撤,反而和下桥弥生一样前冲,下桥弥生的刀在他身侧划过,按照规则,十天宗一郎此时应当只受了轻伤,所以下桥弥生明白自己并未取得胜利。
可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来到了生死之间。
这个距离顾名思义,是顷刻能分出生死的距离!
古代的武士们在这个距离夺刀缴械,或是用小太刀割喉刺心,若是握剑的手被按住,手中的长刀被夺去,对战阵上的武士而言,离死也就一段挥刀的距离。
十天宗一郎改双手为单手,去按下桥弥生的手腕,只要能按住,这场切磋就是他获胜。
可是下桥弥生此时忽然又变得有些愚蠢,他居然主动松开了竹剑,反握住十天宗一郎的手,回身旋转提拉,一记漂亮的过肩摔!
只听得嘎吱一声,十天宗一郎的手臂脱臼,可他另一只握住竹剑的手也直直朝着下桥弥生砍下。
这一剑中了,那么就是他胜了!
无论赢得多狼狈,他也要赢!
可是这一刀只挥到一半就力不能继,下桥弥生用关节技在地面锁住了十天宗一郎的关节,让他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呼……”
十天宗一郎的手慢慢垂下,他叹了口气,道:“是我输了。”
下桥弥生松开他的关节,起身行礼,淡淡道:“承让。”
“我确不如你。”十天宗一郎也起身,叹道:“如此凌厉的反击,你开局防守只是为了给我留几分面子吧。”
下桥弥生只是淡淡问道:“你们那位剑圣呢?”
“他……”
这时,外头风风火火闯进来个少年,左右看着,问道:“诚君呢?”
下桥弥生看向这个少年,不由得眼睛一亮,起身喊道:“莫非是冲田剑圣当面?”
冲田总司看了下桥弥生一眼,愣了愣,皱眉疑惑道:“你是?”
“鄙人下桥弥生,游遍全国磨练剑技,京都是我最后一站。”下桥弥生哈哈大笑两声,抬剑笑道:“今日与冲田君相遇,不如就此一分高下?”
冲田听着,不由些也有些心动。
他是那种能在街头和黎诚白刃相对的性子,此刻也不免有些技痒。
十天宗一郎暗骂一声,他早就听说过下桥弥生武痴的称号,没想到没有找到黎诚就要和冲田对上,万一这身上患着重病的剑圣在自家道场里出了什么幺蛾子,那自己在京都还想不想混下去了?
此刻连忙出言打岔:“冲田君,你来找诚君干什么?”
冲田这才回过神来,从怀里取出一封华贵的信笺,递给角本英姿,道:“将军大人今夜设宴,我来给诚君送请柬。”
他没有提到这是池田屋的庆功宴,免得黎诚难做,十天宗一郎也只当是将军要拉拢这位剑圣,点头应下:“我会和诚君提起的。”
这时,门外传来黎诚的声音。
“既然是将军设宴,那便不得不去了啊。”
带着笑意的黎诚在道场门口出现,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