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既然决定了，真不带犹豫的。亲朋好友，单位同事，小区居委，同学群，能联系的一个没落。旧衣服鞋帽，大人小孩都要。旧书本，旧文具，旧家具，旧冰箱，旧彩电......就差一三轮。没那些个，单纯描述上心程度。这一通动作下来，难免有人疑惑，姊妹俩涉足环保领域？或非洲倒卖？

同桌俩人口径一致，捐赠灾区，别的没说。书友们自然晓得，捐往中国之大明分灾区呗。收到消息的各界友人没含糊，周末举家大扫除，清理，打包，发货，一气呵成。坐在又重新宽敞整洁舒适明亮的空间里，总觉得落点儿什么。扭头看看还没洗刷的灰扑扑的屋里人，想起来了，旧老公，旧媳妇，旧孩子，收不？别试，你敢送，她俩真就敢收。

......

高中时期，也是青春躁动期。哪个男生没暗恋或追求个女生。孙教授是班长，自然少不了众多仰慕者。当然，孙教授本人未必清楚，忙着学业，哪有功夫理会那些个满脑子荷尔蒙们。似乎出于可怜，岁月发了善心慢慢将其转化成了一美好记忆。

曾经的荷尔蒙们接了电话得知曾经女神遇到困难后，二话不说，鼎力支持，要钱有钱，要物有物，要人...倒是想，人有主了。美好记忆中有了一坨阴影，于明，暗渡陈仓，胜之不武。

此时已身在大明数月的于明同学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古老的怨念，不以为意，喃喃自语：上兵伐谋。

阴影面积陡增。

......

浮山镇。

大年三十守夜。供完先祖，虎哥继续场外指导，于明捆了香烛，众人也一道捆了香猪，再次往上海发送信息。

穿越众认为上次发送失败，大概率是光传输装置有问题。通俗点儿，上次案桌那神仙香火钱收了，事儿没办好。所以这次换了位神仙，太白金星，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这老人家据说挺内行，试试，不行再换。

长夜漫漫，缺灯少电。应急灯吶？顾名思义，得留着三急之时应对。总之，浮山镇，节约用电，人人有责。何以解困，吹灯尬聊，听声辨位，闻香识人。老爷子们也不道还回不回浮山镇，冷不丁不上课咋还甚是想念。过完年是不是该买丫鬟了？闻香识女人可比闻香识人......

......

“大学时候不知是纯真还是真蠢。恋爱期，有段时间没牵手，拿个泡椒凤爪都觉得温柔。”

“后者居多。没牵手那段时间，你那女友被别人牵着手时，拿个泡椒凤爪也觉得温柔。”

“伤口舔愈合了，撒盐没用。不过失恋那会儿真挺难过，尤其情人节，于我而言，就如经期不调，来一次，痛一次。”

“话不糙，理也不糙。”

“之后血压高跟撒盐太多绝对有关系。”

“跟舔有关系。”

“网上不有一句，好看的皮囊，你玩不起，有趣的灵魂，不搭理你。”

“话糙，理不糙。”

“后来就老琢磨喜欢是啥，可能就是，看你第一眼就想和你睡觉。”

“话理皆糙。”

......

油灯扑朔，众人排躺炕上，聊累了就各自琢磨有生以来遇到的最神秘部门，申明快递。脑中回放这一段时间之点滴。

似乎一切没有想象那么糟糠，至少炕上众人还有诗和远方。说说倒也无妨，大明之诗和远方如下：

排骨和汤，烤肉和馕，

虾和蟹黄，咖啡和焦糖。

火锅和麻辣烫，泡椒和象鼻蚌，

烤鸭和涮牛羊，饼干和溜肥肠，

炸鸡和大酱汤，披萨和芝心瓤。

蝴蝶酥和虾饺皇，冰淇淋和棒棒糖......

......

难得押韵流畅，大明却没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