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叔家堂屋,迎面是一个茶几和一个木质的条形沙发,他把我俩让到了条形沙发上,然后自己放下了手里的马扎坐到了茶几另一侧,然后就开始忙活着泡茶,之后就真的从另一个屋里搬来了一个大西瓜开始切。
“哎呀老哥,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有个地方坐坐就挺好了,还喝你的茶,吃你的瓜,太麻烦你了。”张志成说到。
大叔一边切瓜一边说:“这你就见外了,咱农村人从来都是实实在在,别说现在条件好了,不在乎这些吃喝了,就算是条件不好,我家就这一个瓜,那我也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哈哈,这我信,一看你就是爽快人!”张志成说到,“不过,那些兔子是不能吃了啊老哥!那兔子不是得了什么兔瘟之类的传染病,是吃的野菜上有毒鼠强!”
大叔听我们这么说,一脸严肃的坐了下来,把切好的西瓜递到了我们面前,一脸疑惑的问:“啥叫毒鼠强?”
张志成用尽量通俗的话给他解释:“就是咱们老百姓以前经常用的一种老鼠药,小瓶子装着,无色无味,用的时候倒在粮食粒上或者水果上,药老鼠的效果还挺不错呢!不过已经好多年不让生产那个药了,要有也是以前用剩下的。”
“哦,你这么说我有些印象,那种老鼠药以前在大集上都能买得到,后来突然就没有了。我挖的野菜咋就粘上老鼠药了呢?”大叔明白了情况,有些气恼,接着说到,“不过现在农村用老鼠药的都不多了,以前老鼠闹是因为每家每户都在家里存粮食,等到粮食晒干,价格也比较合适的时候才会卖掉。现在的联合收割机从庄稼地里就把粮食脱好粒装好车,只要价格合适当场就收走了,根本不用我们自己再晒粮食了。而且现在地面硬化的都好了,不是用水泥石灰硬化了院子,就是铺上了砖、水泥板或者地板砖,老鼠打个洞都难,自然而然就少了。没听说谁家还用老鼠药啊?还给撒到了前面的小树林里。”大叔显然也是有些懵。
“那以前您听说谁家用老鼠药吗?”我问了一句。
大叔抬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家住的太靠村边了,附近这几家人里,应该对门用过。他家以前条件不行,一家子人都老实,全指望着种庄稼来点收入,种的地也多,还承包了村里一些地,打的粮食也多,每年的粮食都会存在家里一段时间,等着过了农忙之后粮价会稍微的有些提高,他再卖的时候就能多挣一点。以前去他家串门的时候,见过他家偏房里堆得慢慢的全是装满粮食的编织袋,这么多粮食应该是会怕老鼠祸害吧。当然这是我猜啊,咱又没见过人家用。”
大叔所指的对门,就是孙树田家的左前邻,把有毒的饭菜拿回家给闺女吃的那位。他家跟大叔家的院门是正对着的。
“是啊,农村全指望种地过生活的人家也不多了哈?看来这家人确实是比较老实本分的。”张志成开始将话题往那家人身上引。
大叔叹了口气说:“哎,我家跟他家男的在村里是平辈的兄弟。这兄弟人太老实,换个说法就是没本事,可能自己在村里也觉得窝囊的慌,平时不大跟村里人打交道,住的又靠近村边,跟村里人平时基本没什么来往。我算是住的近,时不时去他家喝点茶水聊聊天。他媳妇是云南人,逃荒留在这边的,偶尔会跟死了的孙树田家的媳妇串串门。其余真没见他跟谁走动的勤。”
“那他媳妇跟孙树田的媳妇一块儿回云南探亲了,你知道吗?”张志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