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机关原定上午十点举行的专题新闻发布会,终于在推迟了一个小时之后正式拉开帷幕。
按照大家提前已经了解到的议程,本次会议正式公开了即将于3月5日成立的省市两级公署的人员任命情况,但是跟大家了解到的情况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特务机关增设了一个名叫省公署顾问委员会的机构。
该机构担负着指导省公署日常运作的职责,并负责在特务机关和公署之间架设起一座上传下达的联络之桥。
据介绍,顾问委员会常设两人,秘书长廖文克主持全面工作,西田耕一负责总务、民政、财政、建设、教育、警务等常设联络项的联络工作。
“咦?这个顾问委员会有点意思啊!廖秘书长统揽全局,负责露脸领功,西田耕一负责跑断腿?”
当时就有记者听出了顾问委员会的运转奥义,私下跟同行嘀咕了一句,让无意中听到这一句的西田耕一一张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另外,宣读这项任命的吉野少佐脸色也很不好看,就跟有人欠他两百个大洋一样。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我西田耕一效忠大日本帝国皇军,没想到竟然会有向中国人低头行礼的那一天!”
“耻辱啊!我这辈子都难以洗刷的耻辱!”
会议期间全程保持隐忍的西田耕一,会后返回位于经二纬三路的特高课,终于忍不住无能咆哮,把自己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倒,摔乱在地上。
等他发泄个差不多,吉野少佐才沉声开口:“西田君稍安勿躁,其实这次的耻辱都是我们自己自找的。”
“???”
“你知道我在廖文克家联络司令部的时候,福田彦助将军怎么说的吗?他说卸磨杀驴首先要保证这口磨真的没什么用处了,而且那头驴除了吃肉没其他能耐了,才可以考虑卸掉磨,杀掉驴。”
“而我们呢?”
“我们的磨盘当时甚至还没完全搭好,而且我们也低估了我们这头驴的反击能力!贸贸然动他,他肯定是要踢人的!”
“……”
西田耕一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总归是心怀不甘:“然后呢?我们白白让他逮着脸一顿乱踢,白白丢了脸面,然后就这么算了,打碎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
“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这种耻辱的说法!西田君应该注意到了,其实马省座他们今天开会迟到并非出自本心,全都是受到了廖文克的威胁!”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六人并非铁板一块!”
“而这,恰恰是我们的机会!”
说到这儿,吉野少佐故意用了一个停顿,突出了一下强调作用。
西田耕一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表示认同。
此时忽然有一个特务敲门进来,找吉野少佐汇报调查情况。
他负责调查的是马朱何张唐今日没能早早赶赴会场的背景原因,其中张兴五的情况跟上午所知一样,就是被三十五封律师信威胁了,而其余人的情况则不尽相同。
比如马亮,他儿子早年在沪上豪赌,输得连苦茶子都没了,是廖文克掏钱把人赎出来的,昨晚廖文克通知他还钱,然而他把全部家产全都卖掉恐怕都还不上;
比如朱圭山,他经营的各项买卖中都有廖文克的大额股份,廖文克通知他准备撤资,他就傻眼了;
还比如何素谱,他道院总部,以及济南城区大大小小的十八家道院分部占用的地皮,全都是廖文克的,廖文克要他三天内腾地皮,他怎么腾?地皮腾了,道院约等于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