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柏听到有个叫姚广孝的僧人来拜访自己之后,朱柏第一反应仔细确认一下自己没有穿越错人也没有穿越错时代。
没错,他就是朱重八的第十二个儿子,或许应该叫朱十二。
咳咳、在原本的历史上,明年马皇后病薨之后,老朱给已经就藩的儿子们每人派了一個和尚,让他们聊以慰藉,顺便修正心性。
先不管老朱自己在马皇后死后一点都没有修行,反而逐渐大开杀戒的问题。
这些跟着藩王们前往就藩地点的和尚里面,跟着老四朱棣的,就是这位被称为妖僧、黑衣宰相的姚广孝。
虽然这位妖僧和后世斯拉夫人的妖僧拉斯普定没啥关系,但是善于联想的朱柏已经将还未见面的姚广孝当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生有一些畸形面目的僧人。
等这位和尚气喘吁吁衣冠不整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朱柏才知道自己错了,姚广孝生得很一般,就是个普通人。
除了穿着黑色的僧袍之外,和其他和尚没有什么区别。
“大师是鸡鸣寺僧人,上次本王前去,倒是未见过。”
朱柏招呼姚广孝坐下,看了看后面没有其他来人,问道:
“大师难道是知道本王明日大婚,特意来贺喜的?没带贺礼就算了,给本王念叨念叨祈福的佛经也是件善事。”
这种学了屠龙术天天准备让天下大乱好施展身手的人才,自然在发迹之前都是没钱的。
所以朱柏也不怎么在意这和尚能给自己带来贺礼,听他念念经也算是走过这一遭了。
比起朱柏的反应,姚广孝的表现才更是奇怪。
他嘴唇干巴巴地说道:
“前几日被派去韩国公府为国公爷祈福了,那几日吃斋念佛好是无趣,皇上没有赏钱就算了,国公爷给的赏钱也被鸡鸣寺的住持和国公府的郑先生拿走一大半。”
姚广孝一边吐槽着,一边喝了一口又一口水,这才慢慢缓过来,双手合十算是念叨了一声佛号,袖子从桌前甩过,一文铜钱和一张轨道公交车已经盖了印戳的车票摆在桌面上。
以往自己露这么一手,对方即便是达官贵人,也该有一丝惊异,但是朱柏只是面带笑意牢牢盯着姚广孝的表情,仿佛把一切都了然于心。
朱柏顺手拿起铜钱和车票,笑道:
“大师坐过轨道公交了,怎么样,体验还算舒适吧?”
姚广孝没等到自己期待的回应,没想到直奔主题的居然是这位年仅十一岁的王爷,心里直呼妖孽。
本来按照剧本,应该是自己逐渐显露神异本领,然后对方逐渐惊讶起来,最后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大师纳头就拜!
怎么主次位置忽然就反过来了!
朱柏也不在意姚广孝的神情,而是自顾自说道:
“鸡鸣寺有个黑衣僧人,想必是道衍大师您了。大师您素有名声,体察民情,看见这轨道车,自然能明白这东西一旦成规模,能够对城市区域的发展起到多大的作用。”
姚广孝面色终于恭敬起来,低声道:
“贫僧正是道衍,有人称贫僧一身黑袍,是妖僧,倒是有很多人忘了贫僧的法号,没想到湘王殿下不但聪慧好学,还见多识广,知晓贫僧一介微末。”
朱柏摆摆手,道:“好了,相互吹嘘的话就不说了。大师今日拜访恐怕不是为了贺喜本王大婚。而是为了这小小的铜钱来的吧。”
姚广孝微微颔首,流露出一丝为国为民的神色,叹道:
“请恕贫僧直言,大明推行宝钞本是为了经济通行便利,可朝廷宝钞贬值之事,殿下一定有所耳闻。如今百姓们就剩下这些微末铜币维生,甚至施行以物易物的方法,勉强护得住自己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