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花当真是...”何再义一时语塞,只抱拳道:“以后若有用得着何某的地方,王探花只管开口。”
“何大人言重了。”
......
深夜,王攸伏案疾书,将自己平安抵达长安县一事封于信笺之中,交由宁忌,嘱托后者次日找人寄回京城。
翌日清早,王攸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出了客栈踩蹬上马往城内方向而去。刚走了一箭之地,远远的便瞧见一骑人马挥鞭策马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王攸,何再义等人自然勒紧马缰,驻马不前,更有甚者,已将手放在刀柄之上,以防不测。
何再义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给对方让路,然而对面之人一声急吁,却在己方面前停了下来。来人皆是滚鞍下马,步履匆匆至王攸面前,弯膝叩头,又打了个千儿起身,说道:“卑职是奉节度使大人之命请王探花去城外大营相见。”
王攸与何再义对视了一眼,皆是明白己方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入界之时就被人家盯上了,容不得多想,王攸含笑点头回应来人道:“有劳贵纲纪了,还请带路。”
这城外大营离长安县不远,也就十来里地,但也就是这不远的十来里地,却是足足设了十二道哨站。王攸骑在马上,徐徐前进的同时也在暗中留意这些沿途的军士,各个身材挺拔,腰刀持戈,目不斜视,当真是好儿郎。
久闻长安节度使云光治军有方,光看这般,果真名不虚传,只是......
很快王攸一行人便来到了行辕门口,相较于去年腊冬在姑苏北城见到的金仓卫,这儿给王攸的压迫感更大。当然彼时他是天子钦差,眼下却是戴罪之身,也许和心态有关,王攸如此安慰道。
一面铁杆大纛旗矗立在辕门外,纛旗黄面红边,一个硕大的黑色云字在风中威风凛凛的飘动着。辕门正对着的军营大帐正是长安节度使云光的治所,两边插立着两面铁牌,一面上写:“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另一面上书“肃静回避”,端的是气象森严。
非但如此,大帐至辕门的红毯两边,各自列着三十名军校,每一个都是甲胄披身,面容严峻。
王攸按着规矩自马上下来,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得此次差事只怕没原些想的那么简单,一个处理不好,只怕连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他回想起在腾云斋中父亲的那一句句交代,按着原计划,他是要进城先与长安府尹赵大人打个照面,只因这位长安府尹是内阁大学士李大人的门生。
王攸正想着,只听得军中画角鼓乐大作,不远处轰轰又是三声炮火,惊得身侧的马躁动不安,好不容易安抚住马儿,抬头望去,从那军中大帐鱼贯而出七八人,可当看到其中一人时,王攸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贾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