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托勒斯便催马招呼车队向森林驶去。
克里姆希尔德终于在车队彻底进入青狼领地范围之前赶了上来。
她早在回归哨站时便将恶毒之剑藏起,刚才便是去藏匿之处将宝剑取回。
“奥克,前面的车队怎么少了这么多?与出发时比少了近一半。”
“是公爵大人,他命一半的车队前往森林的穆恩难民集中之处。我见去的大多数是空车,想必是去装载些货物吧。”
奥克回答。
克里姆希尔德秀眉微皱,自语道,
“货物,穆恩人……穆恩人久居地下一定储藏了大量的矿石,他们是想以矿石来和父亲换取生存空间么。动作可真快。”
穆恩人长居地下久营矿业,在地下开采并储存了巨量的矿产资源,直供乌特兰德。
在受灾后,其原本并不牢靠的族群联盟迅速分裂,各方族裔迅速在地下割据领地,四散奔离,各自起家。在这森林边缘的难民便是众族裔中的一支。
他们虽然也占有着穆恩族的一部分矿产资源但却远不及其他族部势大。难以达到在地下永逸的程度。迫于生计,他们只能走出洞穴带着他们的资源向外界求助。
“公爵大人无比仁慈,谁人不知穆恩族在地下储有海量矿产,租借难民土地却也只收取这点矿石。安那些家伙的储量来算,最勤每月收取一次估计全部收完也要数百余年吧。”
奥克骑马跟在一旁恭维。
克里姆希尔德默不作声,奥克之言虽然有理,但其中的一些信息却颇有疑点。
她陷入了思考,
并不是奥克所说的不对,他所言的据为属实。但这些是按照穆恩族未受灾前所估计的。
要知道,那些矿产可一直都是直供乌特兰德的啊。为什么一直供应乌特兰德的矿产会突然出现一个分支在这边呢?
克里姆希尔德暗自想道,
“难道当日塌陷的地方是穆恩族地下交通的关键枢纽?那些穆恩人因通道塌陷迫不得已只得向父亲乞求租借土地?”
微微汗珠显现在她的额头上。克里姆希尔德没想到当初林中的战斗竟有如此灾祸!
她看向囚车里的犯人,更准确来说应该是这些招惹事端的盗宝贼们。
看着这些肮脏的囚犯,她越是回想就越是恼火,一只手不由得摸上了藏有恶毒之剑的腿甲。
“这些家伙!真是比苍蝇还要让人心烦!”她心中暗道。
“哼!说到底不还是让我夺到了这宝剑!一群渣滓!”
“噢喂!”她对囚笼里的犯人招呼。
言生等人闻声皆看向她。
一个个人头从破碎的布片与杂乱的头发中伸出。
污垢布满他们的脸上,将憔悴的面容遮盖形成一团浑浊,一双双带着白的眼睛盯着发声之人。
“诸位好落魄啊!只在地牢里待了几天就变了模样。”
她阴阳怪气的说到,言语之中嘲讽之意尽显。
“幼时我便常在父亲的宴席上听到关于盗宝贼的传闻。说真的,一伙专做老鼠勾当的人们的事绩能够成为我父宴席上的饭后谈资的确很了不起了。”
“他们都说,被盗宝贼盯上的宝物皆会失窃。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些带疫的老鼠是有些手段的。”
囚笼里的人们默不作声。
她驱马贴近囚禁着言生的囚车,用马鞭敲打木头牢笼对囚笼中的言生道,
“但你们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来看看这是什么!”
言至此处克里姆希尔德将藏在腿甲下的宝剑抽出,亮与众囚犯。
恶毒之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诡异的暗紫色流光,那宝剑似有呼吸一般缓慢吞吐着剑身上的幽幽紫芒。
囚车内一阵沉默。
“呵呵,如此淡定,看来这家伙已经告诉你们了。”
克里姆希尔德对这些人的平静并不意外,因为她有猜想到当时的骚乱就是有人通告实情所引起的。
言生见得此剑亦不意外,如此非凡宝剑必为世人争夺,必然不会沉匿于密林深处。
但这也让克里姆希尔德更加坚定她的猜想。
克里姆希尔德嘴角微翘,冷眼扫过囚车内的众人。她将恶毒之剑收起继续道,
“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渣滓,终究是没有享受富贵的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