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俞还未走到邪教仪式现场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和一股闻着很不舒服的味道,这让她有些疑惑,毕竟她并没有在那个放着神龛并且场面极其血腥的房间里面闻到血腥味,按理说就在那个屋子前布置的邪教仪式也应该会是那样才对。
但想到闻到血腥味才算正常之后她不免紧张了几分。
她再次进入了树林里面,不过她并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异常就打算从树林里面杀出去,她进到树林只是单纯地想观察一下邪神仪式现场,不想被发现而已。
确定树林的边缘地带不会刷出脑袋之后,她看了一眼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近的大平台,确定凭借肉眼看不清之后,从记忆里面拿出来一个双筒望远镜。
大平台上的场景非常符合她心目中的邪教仪式现场,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大平台上用血画出了一个巨大的符号,在每个线条的链接处放着一个个或男或女的脑袋,而这些脑袋的年纪似乎都不大,脸上的表情呆滞,似乎在临死前精神就已经死了。
符号的外围放着一个个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黄色蜡烛,之前闻到的令人很不舒服的味道似乎就是蜡烛燃烧时散发出的。
而在那个用血画出的巨大符号中心,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四个人影跪在十字架旁边,他们皮肤干瘪,紧包着骨头,就像是风化多年的尸体,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所有的血肉。
借助幽绿色的火光仔细观察了一下后,她发现那四具尸体的血肉似乎就在那个十字架里面缓慢地翻涌滚动,一根根黑色的荆棘从那些血肉中长出,裹满了整个十字架。
在十字架的周围,一群穿着黑袍的人以一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蕴藏玄机的排列方式跪在里面,虽然那些人都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她还是能看出那些人的体型各不相同。
不过那些黑袍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特点——兜帽遮住了脖子,那本应该在兜帽下面的脑袋都被他们捧在手上。
因为视角的原因,她并不知道那些脑袋有没有熟悉的面孔,不过想到她离开地牢也没有过去多久,她又觉得她所熟悉的那些面孔应该还跪在神龛面前,毕竟她没有在符号上的脑袋里看到熟悉的面孔
这让虞世俞有些怀疑那些放在符号上的脑袋从何而来……难不成是跟我一样被囚禁在地牢里面的可怜人?
她想到了她这几天来的悲惨、但没有悲惨到极点的遭遇,又想到了那些脑袋的脸上呆滞的表情。
如果那些被用于构建符号的人也跟她一样的话,她似乎知道了自己能够受到‘优待’的原因了——她或许就是这个邪教仪式的关键。
毕竟她都从地牢里面逃出去了也没有人来拿她的脑袋去画那个符号,更何况她就关在邪教仪式现场的地下。
虞世俞确定短时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之后,就开始了冥想,她要先仔细确定邪教仪式现场的具体情况之后再计划该怎么去搞破坏。
进入记忆里后,她下意识地就想先确定自己的周围有没有什么模糊透明的人脸,然而,她却发现,在记忆里面的邪教仪式现场,跟她用眼睛看到的画面完全不一样,甚至是跟她在现实的记忆也完全不一样!
——记忆画面血红一片,仿佛包容所有的黑色雾气层层叠障笼罩在邪教仪式现场,似有无数亡魂的在黑雾里面嚎叫。
那由血肉和荆棘组成的黑色的十字架变得更加巨大,在现实中看到的那些翻涌滚动的血肉在记忆中变成了一个个挣扎扭曲的人,失去脑袋的人。
而在那个用血画出的巨大符号的连接处,记忆中的脑袋却变成了一个个被荆棘缠绕着的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从他们的的胸口处长出。
看着那样的画面,虞世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眼睛有点干,脑袋也有些疼,不过由于这些症状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走到邪教仪式现场中央,看清了那些被荆棘缠绕的人的每一张脸,他们表情痛苦扭曲,每个人似乎都在渴望救赎,渴望解脱。
荆棘缠绕着的,似乎是那些被用来布置仪式的人的灵魂。
他看向跪在十字架周围的那些黑袍人,在记忆画面里的黑袍人跟他在现实里看到的并无二致。
不过这一次,他看清了他们脸上的表情,狰狞、贪婪、疯狂,以及虔诚。
他们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虔诚地祈祷着,就像是想要通过这种仪式吸引某位存在的目光。
荒谬可笑……
虞世俞环视了一圈,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存在神灵,但会被这种仪式吸引目光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是什么邪神。
而会被这种程度吸引的邪神,想必也不会是真正的神灵,搞不好就是一个还在创业期的邪神,或者是得到了什么高层次神奇造物的人而已。
会让信徒举行这样惨绝人寰的仪式的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毕竟‘神灵’修改教义只是一句话的事。
虞世俞绕着邪教仪式现场转了一圈,让他有些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脑袋上长玫瑰花周围还围了一个足球队的女子。
难不成真要在我破坏掉仪式之后才刷出来?虞世俞感觉不太可能,虽然他是很有可能就是穿越到游戏里了,但这里显然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如果真的将这个世界只是当成一个游戏的话……
他感觉会最终会因为这种想法失控。
不过那个女子或许还真会在他破坏掉邪教仪式之后出现……毕竟那个女子绝对跟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关。
就凭那个人脑袋上有着跟神龛一样的黑色玫瑰这一点来看,那个人不是幕后主使就是幕后主使的手下,甚至还可能他就是村民们所祭拜的‘邪神’。
虞世俞找了地方返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