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小排长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我们不需要通过这种残忍的方式变成一个强大的一次性工具，我们是人。”

陈祜真说到自己的同伴时，声音控制不住地哽咽，到最后已经是泪流满面了：“我真的……真的太对不起他了，这……这么多年，我还没让这些人绳之以法。”一个大男人哭得泣不成声，很悲痛地自责，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安慰。尤其是乌酒和鲁米斯，他们今天才听到这个秘密，很震惊源星的星球长竟然会做这种事。

房间里的哭泣声渐渐消失，沉寂随着空气弥漫到各个角落。长时间的安静让鲁米斯忍不住出声，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说：“好了，我这个受害者都没哭，你就先别哭了。”

“什么意思？”金旭和乌酒异口同声地问，陈祜真也抬头望向他。

鲁米斯对上三双充满关怀的眼睛，刻意用轻快的语气说：“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吧。当时那些研究疯子做我身上实验，他们让我和那些发疯的野兽决斗，野兽一次比一次凶猛，结合他们询问和记录的情况，我猜应该也是在做类似的实验。”

金旭似乎从鲁米斯的话里想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线索，便忙问：“你还记得实验室是在哪里吗？”

“不太记得了，我从古女星逃出来后，在谷木星降落给星船补充能源。那时候我身体比较虚弱，降落的地方属于混乱地带，所以就被他们抓了。但是我记得我醒来后是在一艘星舰上的，应该是去了另一个星球。待了几个月后，听说查得很严，他们就转移了地方，我被弄晕了，中途我就偷了一艘星船逃走了，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转移去了哪里？”

金旭打开星系图看了片刻，圈出好几处分析：“你能开着星船逃来林峰星，说明必经之路就在林峰星的附近，按照路线分析，能排除这些星球。你说查得很严，可能是祜真偷走了实验结果，他们担心会引来麻烦，就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了。”

鲁米斯扫了一眼星系图，不是很确定：“可能吧。”

乌酒没去看星系图，他拧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开口打断他们的推测：“等一下，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可以说说吗？”

“哦，对，那个时候你去留幽星系了，是有时差的。”鲁米斯瞬间知道乌酒的困惑了，主动说起自己记得的几个时间点，“同空纪5863年8月，我被我父亲叫回去，5864年3月吧，我逃走了，去到实验室的时候，应该是4月？”鲁米斯挠着脑袋，很烦躁地继续道：“我在里面都没有见到过显示时间的任何东西，后来到了星船上，发现到了5864年10月。到了林峰星后，我记得是10月23号，因为我当时在想，林峰星快要到冬天了，等乌酒回来，也许能吃到他做的汤圆。”

乌酒还记得做汤圆的时候，鲁米斯他们都已经离开动物园了。他心里疑惑，便问：“你吃过？那时候你们不是先走了吗？”

“呵！”鲁米斯冷笑一声，抱着手臂阴阳怪气，“何良蔚那小子带去部队炫耀了啊。一碗十颗的汤圆，愣是吃了半小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牙齿掉光了呢！当时我们都在说，等你回来了给我们做一顿呢，没想到后来忙起来，就……”

鲁米斯没再说下去，因为乌酒回部队后，战争就开始了，一切的变化都让人不开心。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两三秒后才试图开个玩笑：“哎，要是可以的话，给我装上味觉感知设备什么的，让我尝尝食物的味道。”

听鲁米斯说起当年的事，乌酒心里也有些微妙的感觉，为那些永远淹没在过去的人，为不能回去的时光。“竟还有时间感慨！”乌酒在心里嘲笑了自己一句，爽快地答应了鲁米斯的要求。

陈祜真见乌酒和鲁米斯没有聊下去，便忙把话题引回来：“那就有点奇怪了。我是5865年2月发现这个机密的，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逃到了留幽星系，这样金旭关于转移阵地的猜测就不太正确了。”

鲁米斯使劲回想，确信自己说得没错：“但我确实听到他们说了，查得严，不能暴露，尽快走。你们再想想，那段时间还有其他相关的大事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