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小生领着莫折花与宁不惑,进到了书院内部。一股清新的墨香随即扑面而来。这书院里充满了古木参天,树影婆娑中隐约可见斑驳的光阴痕迹。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斑斑点点洒落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脚步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与鸟鸣和风声交织成一首无声的乐曲。
先前进入了书院的那些学子,此时都不知去了哪里,却不见宁不惑想象中人声鼎沸的样子。让他稍稍感到了些寂寞——本还想路过考场时,稍微戏谑一番闻人带刀的。
再继续走,便到了一处别所,距离书院本院有了相当的一段距离,但看眼前的建筑,倒也颇具古风。
青衫小生一背身,脸上依然是笑容,伸手示意眼前的大门,便道:“请在一楼休憩,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宁不惑挠了挠头,而身旁的莫折花则一路当先,便往门内走。
见状,宁不惑也来不及说什么,只得跟了上去。
走入小楼,便见到一开阔大厅,在宁不惑与莫折花之前,便已有人入座。
宁不惑误以为自己来的已经算早,原来比起这些人,自己居然还算是姗姗来迟的。
座中有几人,对宁不惑而言已算熟面孔。
左首第一位,一条腿搭在椅子扶手上,悠闲自得地小酌小饮的,是此前曾见过的安乐王陈铭,他不仅是座中修为最高之人,同时也是宁不惑锁定的嫌疑人之一。
他明明已广告天下,自己即将回国,却不曾想,竟以自由之身,前来参考。
而右首第一座,则是咬着自己手指,正以憎恨目光看着陈铭的端木黎。
大概,他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无耻到以兴云境界赶来参考。就如他以大妖之身前来一样,若没有陈铭,他本该是这里冠绝天下,视他人为鱼肉的胜利者。
除他们两人,其余大概还有二十几人,只是宁不惑都不再认得,他随意地瞥了一眼,总算找到一个位置,却被莫折花抢先坐下。
“不惑,这边这边。”她开心地拍拍旁边的座位,宁不惑无奈,只得坐在莫折花旁边。
莫折花在京城也算是名人,比宁不惑这样借着青楼出头的人来说,强了不知多少。当认出她是莫折花后,便看到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纷纷。
莫折花却浑然不觉,只是凑过来,对宁不惑小声询问:“你不是第一次考了吧,有没有什么诀窍?”
宁不惑有些无语,他在想是不是该告诉莫折花真相了。
就在两人谈话时,忽然,有一人从位置上站起,直直地朝着两人走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宁不惑瞧着他的脸,尽管一半被面具挡住,但露出来的那一半眉眼,却实在有些眼熟。
“孟轲!?”
宁不惑有些错愕。
来人浅浅一笑,冲着宁不惑一作揖。
“许久不见,宁少侠。”
宁不惑大喜,尽管两人仅有一面之缘,但曾同生共死的事实却不会改变,他站了起来,也对孟轲抱了抱拳。然后便生出了疑问。
“你不是尚儒书院的吗?也要考内院?”
孟轲笑了笑,道:“院长说尚儒而今不适合我,许我另寻出路,我便来了青岚,试一试我而今的本事。”
一旁的莫折花观察了好一会,这时才插了句嘴:“无极剑?你迈入伏波境了?”
听到莫折花的声音,孟轲看向她,也是一拱手:“不才,前些日子有些奇遇,得以功力大增,在‘妙笔生花’面前,不敢班门弄斧。”
莫折花笑了笑,揶揄道:“夫子曾经说过,任何一位能以藏形之身战胜伏波境的,都是日后会有大造化的可造之材,可这种事,在你无极剑手上,可发生了不止一次,像你这么有潜力的人,尚儒书院舍得放你走?”
孟轲苦笑了一下:“若藏形境战胜伏波境就算了不起,那宁兄便是惊世骇俗了。”
莫折花扭头看向宁不惑,更是一脸揶揄:“哦?真的假的?您又干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