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惑总觉得自己昏迷的次数是否有些太多了。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又是有些陌生的天花板,还有哭肿了眼睛,坐在床边,趴在他身上熟睡过去的绿豆。
第一次昏迷,是被日星强拉着使用见龙卸甲,杀死章隽,第二次昏迷,是在杀公孙白时,因日星无力,他使用自己的元气释放见龙卸甲。那么,这就是第三次了。
自打祈阳的死讯传回宁安,他就没再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他抓了抓头发,也不好吵醒绿豆,只是有些疑惑,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侧脸看了看房间,首先能够确信这里不是潇湘苑。他在潇湘苑住了半月有余,很清楚潇湘苑没有这么华贵的房间,而且装修的风格也与潇湘苑不符。
那是哪里?
宁不惑感觉脑袋有些胀痛,再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缠满了治伤用的绷带与药膏,处理十分得当。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能,而就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门外走进来的,正是昨日与他攀谈许久的黑葳蕤。
看见宁不惑瞪大的眼睛,黑葳蕤难得地面露微笑:“大哥说的果然不错,你确实醒了,你已昏迷了一周了。”
……好像不是昨日了。
被黑葳蕤的声音吵醒,趴在宁不惑身上的绿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她看向醒来的宁不惑,揉了揉眼睛,再看宁不惑,又揉了揉眼睛,最后,瞪大的眼睛像一对铜铃,哇的一声便扑到了宁不惑身上。
“哇——我以为你死了!!”
“没死……没死……活得好好的。”宁不惑无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拍抚绿豆的脑袋作为安抚。
黑葳蕤也不觉自己多余,只是对宁不惑点点头:“你就在府上休息,我大哥找了大夫,给你煎了些药,你记得按时服用。”
宁不惑点点头,摇晃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脑袋,此时才浮现出一个问题:“你……你哥呢?他在哪里?”
黑葳蕤脸色一沉:“杀手组织都把手伸到了皇城,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还有谁是他们不敢杀的?为了查清幕后是谁给了他们方便,我哥这几日都在奔波。”
“许是意识到自己犯下的过错有多大,他们毒死了那夜应当在你们拼杀之处巡逻的城卫,想来便是被他们买通的人,现在线索断了,我哥也在烦恼。”
宁不惑点点头,是该如此,那夜的杀手出现在内城当中,本就是一件离奇的事情,要是朝廷没有这样的反应,他就要怀疑暗害许祈阳的是否就是当今圣上了。
黑葳蕤叹了口气:“算你好运,我回家之后,与兄长提起你,他一听你就是宁不二,欣喜若狂,便立刻要前往潇湘苑与你补了结拜之礼,才碰到你们殊死搏杀。”
绿豆擦了擦眼泪,也跟着猛点头:“多亏了黑大人,你才逃脱死劫,他不仅把我们救到这里,还给你请了最好的大夫!”
“还不止呢!”这时,那气宇轩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跟着,那夜宁不惑见到的白衣男子便走进门来。
黑葳蕤见了他,十分礼貌地拱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