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惑舒出最后一口气。
“不……不……不……!!!”
章隽呲目欲裂,短短的一眨眼,那银芒便从小小一点,化作了天地压来!
“啊!!!!!”
“嘭!”
“嗯!?”
被逼得狼狈不堪,一咬牙便要祭出秘法的闻人带刀晃了晃肚子上的肥肉,却见得眼前的女尸轰然炸开。他伸手去探,却连半点碎渣也没给他留下,就像早有预备!
“坏了,有诈!”闻人带刀骂了一句废话。自己被这赶尸人的秘法拖延了这许久,想也知道留在那的赶尸人会做些什么怪事。要不是他心里清楚那棺中仅有衣冠,此刻怕是已懊恼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以闻人带刀的修为,没有女尸阻拦,回到现场也不过两三个呼吸的事。而最先进入他视线的,便是那已毁去八成的陵墓,如何不叫他心急如焚。在那群乡巴佬面前丢人事小,要是许祈阳的遗物有损,自己可就真的无颜见人了!
然而紧跟着,他便看见了双目圆瞪,心口大开,死不瞑目的章隽。
以及,一手野火枪,一手春风剑,犹如雕塑一般,伫立的宁不惑。
宁不惑抬着头,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远处。
“喂,小子,发生什么……喂!?”
咚。
他直栽栽地倒了下去。
……
……
当宁不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阳光自窗外洒在他的脸上,透过眼皮,将沉眠中的精神唤醒。
至少已是白天。
宁不惑坐了起来,才感到有些别扭,扭头一瞧,才发现原属于许祈阳……不,最早就是属于自己的那杆枪,还死死地被他攥在手里。
“奇怪吧,你一直紧抓着不放,抽也抽不出来。”
房间中忽然响起人声,宁不惑猛一扭头,才看到坐在窗边,向外眺望的闻人带刀。对他而言,许府的椅子实在是窄了点。
“……那人死了?”似是为了确认,宁不惑咽了咽口水,轻轻问道。
“是。”闻人带刀点了点头,这才移回视线,看向宁不惑。“你杀的人,还用问我?”
宁不惑还握着枪,手指轻轻抚弄着枪身,除手紧握的地方,其他部位依然冰凉,但又不觉得不适。
“大人说笑了,我只不过区区的一武人,怎能与修士匹敌?全靠祈阳遗物争光罢了。”
“我也正想问。”闻人带刀站起身来,连椅子也被带动了一下。“这枪,送回来之前,我们也细细检查过,没发觉有什么奇异,你又是如何,又是运用了什么?”
“祈阳之前……许是为了练什么枪法,在枪中温养真气,留下了一击之力,得我唤醒,枪自发刺出。”宁不惑略微思考了一下,将枪一甩,枪尖对着闻人带刀,递了过去。“大人要是不信,大可一观。”
“……得了,乡下小子,以后别把尖杵着人,算是大忌讳。”闻人带刀用两指别开枪,摇了摇头。“我没有深究的意思,毕竟结果来说,还算你救了我的命。让那人发现棺木是空的,少不得迁怒于我,一具女尸便叫我手忙脚乱,若他再来,说不好此时我命已不在。”
“……”宁不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一舞,将枪收回,摆在了床头。
“说到此事,小人有一事不解。”宁不惑咬了咬嘴唇。“……为什么棺木是空的?祈阳的尸体……去了哪里?”
“……”
闻人带刀挑了挑眉,下意识地看了看紧闭的门。
“唉,说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起码许老爷也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不得几日后便在周围传遍了。”
“实际上……”闻人带刀脸色凝重。
“……我们未能寻回许祈阳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