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做着马车离开以后,才想起忘了问那位女士会不会参加晚上的宴会。
我可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我发现樱拆在一路上一直在往我身上看,不惊奇怪道:“怎么,哪里不对吗?”我自己瞧了瞧的自己的衣着,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你换了衣服和发型,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伯爵大人。”
我没有回话,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那个男人,重要的是……樱拆可能误会了什么。
傍晚,当我和樱拆做这梁邱伯爵族徽的马车前往城中心的堡垒时,我们被堡垒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先生,这里禁止出入,请出示特殊邀请函。”
竟然还有这种要求吗?
樱拆表示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为什么你不早说呢?
而事实上,樱拆的确不必说,因为公主殿下的侍女,那位单纯天真的侍女就等在堡垒的门口。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爽约,负责这位天真的小侍女岂不是要在这里等一晚上,然后在第二天向她的女主人说我她尽可能想到的坏话。
“这里的主人真是狂妄自大,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那位公主殿下的邀请,这位黑水城的伯爵想要请动我,那是门都没有的事。”
在路上,当我看不见守卫的时候,我的那天真的小丫头说道。
她竟然信以为真,替我担忧道:“那样的话你就会得罪这座城的主人,到时候连城都出不去,岂不是连给您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可怜兮兮,很是一副为我着想的表情。
我真想狠狠地踢她的屁股。
她可一点儿都不傻。
如果那位黑水城的伯爵真的邀请我,我自然是不可能做到不屑一顾的。
当你有了狂的资本,那么做任何事都是合理的。狂士被凡人羡慕,如果那些有资本狂的人不狂,反而处处平和出事,就会被那些世俗的人误解为胆小鬼。
我们在那位侍女的陪同下一路畅通无阻。
这不禁让我感叹:就算凤凰的一根羽毛也是金贵的,而在漂亮凶悍的大公鸡还是一刀下酒的菜。
当我们走下马车,那位侍女示意我们进去,那里有专门陪酒的侍女,她是不适合也没有身份进去的。
樱拆摆了摆手,示意我自己进去,他有他自己的去处。这里当然有专门为参加舞会的客人们所带的仆从休息娱乐的地方,可是樱拆并不是我的仆从呀!
他表示没有关系。
自从来到黑水城以后,他在这里实在过于低调了些,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当我推开门走进去以后,实在被里面的奢侈惊呆了,眼前到处的是金色和银色的光泽,天花板上翡翠、玛瑙、宝石再加上那些巨大华丽的吊灯,镶在金色天边的星辰。浑身一体的地板光滑透亮,就像一面镜子似的剪出一抹倒影。我不禁猜测会不会照出那些女士裙下的风光,显然,那是我想多了,身穿正式长裙的女士们将脚下笼罩的丝毫不漏。舞池四周一圈一圈的放着衬了白色餐布的桌子。银色的灯饰成为上面亮眼的点缀。
宴会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他们各自以自己的群体互相交流。我也不去过多的羡慕他们。
为什么羡慕?
羡慕他们的多金?
羡慕他们的年少得意?
羡慕他们的舞伴?
这些都有一些,但不是最主要的,时常享受孤寂的人是不大习惯人多的,那让我这一类人感觉不自在,会感觉自己形单影只,成了这个世界最可怜的可怜虫,而事实上,那一切不过都是错觉。合群的人不一定坦诚,相聚的人未必真心,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阴谋诡计和狡诈算计,只是在我一类人只从外表看来一切都那么和乐融融,而透过表象往往并不如此。
热闹是孤寂者的坟墓。
这个世界总是好人多,坏人少,而往往只要你信任了一个坏人,你就有可能倾家荡产,所以在这样人心惶惶的世界,即使是朋友之间,也会变得如同隔了如不清的肚皮一般,它只比山薄一点儿。
当我对子靠在一处柱子旁边,忍受这种种青春少女各种探寻的目光时,黑水城的城主姗姗来迟了。
他的胳膊被纳兰凤羽挽着一起走了出来。
当他们出现的时候我真是惊呆了。
啊~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惊。
因为这位曾在我脑海想象中的黑水伯爵实在是太老了。
他的头发每一根都已经花白,他那盖满了脂粉的脸庞上满是褶皱,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但是却尽量走的笔直,他的身形干瘦,动作也不是那么轻快,那头浓密的白发出现在这样一位老人身上,让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戴了假发。
他的身后跟了三位男士,最左边的那位大概四十多岁,一位体态丰盈的女士挽着他的臂膀。中间那位二十多岁,正是那位二公子。最右边也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露出爽朗的笑容,就好似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