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让三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手没受伤吧？”上杉越一脸紧张的过来问源稚生。他没问怎么了，也就刚才酒瓶不是在他手里，不然一样得碎。
“我没事。”源稚生摇摇头，摊开手掌，玻璃碎片并未将他的手划伤。身为皇，哪怕不激发血统，体质依旧非同常人。
让人过来打扫了一下桌面，四人坐下准备继续吃饭。
“我还没有吃饭呢，还有碗筷吗？”张柏卿问到。
上杉越和源稚生都没有说话，就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
而绘梨衣听到他这么一说，就起身去拿碗筷过来给他。
两人看向张柏卿的目光变得杀气腾腾，这目光也让他明白了过来。
好家伙，自己一个有为青年变黄毛了？
他立刻解释到：“我只是把绘梨衣当做朋友看待。”
源稚生和上杉越嘴巴张开，话刚准备脱口而出，绘梨衣就拿碗筷回来了，两人只能把话咽回去。
一顿晚饭在诡异的气氛下吃完了，上杉越没留在蛇岐八家过夜，而是和张柏卿一起回去。
车上，上杉越问他：“啊贺没舍得送美女给你？”
“有啊，犬山家主要送三个美女呢，说一個当我工作助理，两个当我生活助理。”
“那怎么没见你带上，不合你心意吗？”上杉越觉得犬山贺送的美女可能不符合这小子的口味，所以他没要。
“还可以，但是人活着不能只为那两小时。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张柏卿目光深邃说：“脱去皮囊无非206骨，穿上衣裳，可有一万八千相。观美人如白骨使我无欲，观白骨如美人使我无惧。无欲无惧者，方能成大事。”
“观白骨如美人，那不是意淫吗？”上杉越一脸鄙夷说：“再说你小子也别跟我装什么纯洁，你才几岁？一口一个过气货色，对她们不熟你能认识？”
“话不能这么说，那都是为人类伟大事业献身的老前辈，我是怀着朝圣的心态去膜拜她们风华正茂时的佳作的。”
“无欲无求，总感觉你小子憋着什么大招。”上杉越还是看这小子不顺眼。
“我一个三好学生，能有什么坏心眼。话说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你们所谓的神？找到了，可别一声不吭就开干。跟我说一声，我好回美国述职让学院增援你们。”
“得看他们的效率如何。不过我们可以先商量一件事。”
“啥事？”
“我会想办法弄到血清配方，到时候给你，你带绘梨衣先走。”
“嗯？”
“如果他们不打算去杀神的话，其实在日本也挺好，我在这里生活那么多年，也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了，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就是落叶归根。但是他们非要去杀神……”上杉越叹息一声。
“你怎么不带她走？”张柏卿疑惑就疑惑在这里，既然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带她走，反而想要托付给自己？
“源稚女这个孩子还没找到。”上杉越低声说：“在你这小子出现之前，我的心态处在死就死了，没死就活着的状态中。”
一百年，足足一个世纪，人类文明记载以来才多少个世纪？百年朽木之身，让见过辉煌、经历过低谷他的心态已经隐隐有些超然。
他不是复仇之鬼昂热，这世界没有太多让他有执念的东西。
他原以为他会在熟悉的小街里走到生命的尽头，悄无声息的离去。结果这小子突然跳出来告诉他：你其实还有个女儿在外面！
轰一声，就像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从此世间多了一个背锅猴。
他也从无债一身轻变成欠债老头，膝下莫名多了一女两子。
“这还赖上我了？我也是好心好意。”张柏卿没好气的说：“我还记得今天你那狂喜震惊的表情呢。简直比去约会情人脱下裤子后还着急。”
“你这是什么比喻……”上杉越皱着眉头，说：“蛇岐八家的人根本不知道，龙与龙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而白王，哪怕只剩一截骨头了，也不是那些老弱病龙可以比的。”
“到时不管你们卡塞尔学院是否能真的屠神，神都不会坐着等死。届时海啸地震都是轻的，偏偏日本又是处在这种薄弱的地带上，灾害只会更加严重，所以先带她离开，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日本蛇岐八家的传承被他一把火点了，但不得不说，这从白王就开始记载的传承确实真的有用。
很多事情都记载的很明确。
龙与龙之间的差距就像普通混血种与皇的差距。他不知道儿子源稚生这个人造皇得有多弱，才给了蛇岐八家的人屠龙的信心。
人是可以杀死龙的，这一点在记载中有明确写出，那个橘政宗可能知道的多一点，所以才会培养她女儿绘梨衣做屠龙利器。
但是面对神，一个绘梨衣，够吗？
上古那场大战，神从井中复活归来，无比强盛的蛇岐八家瞬间只剩大小猫两三只，只会比绘梨衣更强的皇都成片成片死去。
人类科技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能不能屠神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肯定会死很多人。
他不想他的儿女死。
源稚生还年轻，可能对蛇岐八家还有感情，一时半会儿劝不动。但是绘梨衣不一样，她相信张柏卿。
听出了这个老父亲惆怅的内心，张柏卿点点头：“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照顾好绘梨衣的。”
“照顾个屁，你小子可别给我整个日久生情，你只需要带她出去安置好就行了，在神没有死之前，不要让她回来，要是屠神成功，莪立马就把她接回来带在身边。”
“欸？你这老头，又想让我照顾绘梨衣，又怕她对我日久生情，你别叫我照顾啊。”
“那我不是没人吗？但凡有，肯定轮不到你小子头。”
上杉越处理好了绘梨衣的去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又转口问他：“你说你见过源稚女，现在叫……风间琉璃？他长什么样？和他哥哥像吗？你说他长得有点女人化是什么意思？”
张柏卿点点头，“和他哥哥确实挺像的，但是长相五官更加精致，所以像女孩。你回去之后可以找一下风间琉璃这个名字，他跑去做牛郎了，还挺出名的，应该可以找得到。”
“牛郎？”上杉越愣了一下，“是我想的那种牛郎吗？”
“对，就是你建议我去泡富婆的那个牛郎。”
“这孩子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还是缺钱？”上杉越紧皱着眉头。
怎么这么一算，他们三代人都有点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