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听宋国公的还是皇上的?”段明行追问道。
老刘惶恐说道:“大人,哪一派都是得听圣上的啊。”
段明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皇帝当时谋划扬州大火,让他点火他也得点。”
老刘被眼前这人说出的话吓得两眼一黑,连忙向着半空抬手作辑。
“你这是干嘛?”段明行不解的问道。
“你说这些要是放在外面够砍你头的了。”依依撑着脑袋,微笑说道。
“都是自己人,传不出去。”段明行拍了拍老刘,老刘却是哭丧着脸。
“大人,您平日里还是注意点言行吧……”
段明行笑了笑,转头想事儿去了。
王宗公设计人口贩卖,历朝历代这都是掉脑袋的罪,可是十七年来只有常安县衙的几人知晓,现在还都死了。
“早不杀晚不杀,我要查到了杀。”段明行冷笑一声,这王宗公好手笔。
王宗公又属宋派,宋派又有可能是皇上的调令。
十七年前那商号,究竟是失手还是故意?又是为了什么?
思路又堵在了这里,段明行很容易因为一个想不开的结费心费力好长时间。
胡思乱想之际,案卷库门被人推开,段明行扭头望去,一个同僚正朝着里面张望,正好瞧见了段明行。
“礼安,找你老半天了,外面有个姓墨的人找你,拉来了不少东西,稀奇古怪的。”
“姓墨?”段明行茫然道,他的印象里不存在姓墨的友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说是什么安木匠的徒弟,给你送东西。”
安木匠名字一出,段明行恍然大悟,刚才还在想临近花灯节准备准备,然后就给这事儿忘了。
他连忙起身,朝着同僚摆了摆手:“麻烦了,我这就去。”
依依一听有稀奇古怪的东西,眼睛一亮:“我也要去!”
段明行见她模样,稍稍安定了心神,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姑娘仿佛遭遇了天大的事情,一连几天都没个人样,现在可算是好了。
他也不打算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依依不说,他就不问。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扭头看了一眼白琉璃,白琉璃抬起小脸,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又掂了掂手中茶水。
段明行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领着依依出了门。
只要有白琉璃在身边,段明行就一种成家立业的感觉,这姑娘从来都是温柔的模样。
他查案卷的时候,手边茶杯从没空过,嘴里水果没停过,就连看久了书脖子酸痛,这姑娘就仿佛疼在她身上一样早早来到身后用小手给他按摩。
见鬼!这什么感觉?这就是所谓男人有了贤妻良母才能放心闯荡江湖吗?
来到大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上似乎装了不少东西,奇怪的是用了一大块黑布盖了起来。
坐在马车前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眉清目秀,伸着脖子朝院内张望。
他一看见段明行,咧嘴一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段明行面前。
“等段公子好久了!老师让我给你把东西送来。”说到这里少年挠了挠头:“可是段公子的家好像被烧了,我又跑到上官府问话,这才来了伏案师衙门。”
“辛苦你了!”段明行打量了一眼少年,少年给他的气质感觉非凡,透露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聪明劲。
“学生墨遥,还得称段公子一声老师。”墨遥朝着他深深行了一礼。
段明行一下子傻了眼,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老师,自己何德何能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