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血腥味浓重,迟早要被发现,隗鸢手中匕首出现,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狠色。
“哒哒哒”踩踏木质板的声音响起,犹如奏响死神的乐章,猎杀拉开帷幕。
尖锐的指甲穿破墙壁,直冲隗鸢的额头,逼仄狭窄的缝隙里,隗鸢勉强的侧身,避开这一攻击。
她拔出墙缝,和屋中的女鬼遥遥相对,女鬼站在窗口,露出惨白白的笑容。
吴侬软语的小调,自她嘴中响起,咿咿呀呀的唱响着。
却引起了另一道软语的对接,恍惚间,她似乎出现在一场戏台之上。
水袖轻扬,如猎刀破响,隗鸢抬起手中匕首,划破飞来的水袖,就地一个翻滚,避开长发袭来的方向。
咯咯咯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隗鸢起身像后划去,刺啦,布帛碎裂的声音,一截水袖落地。
戏台褪去,女鬼出现在屋外,隗鸢跌在地上,汗水涔涔而落。
红色的盖头落地,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面庞,一点儿没有死亡的惨白,反而极其动人婀娜。
女鬼眼珠转动,咯咯的笑声中不加掩饰的恶意,“你是被转移的祭品。”
她伸出手指,尖锐的指甲血红,“你们这些人,总是一遍遍的来送死。”
失血过多,让隗鸢有些眩晕,她指甲陷入掌心,唇瓣血色褪尽,“被转移的祭品。”
隗鸢缓缓抬头,双眸透出几分恨怒,她想不用猜了,一定是那两个人之一。
不想倒在这里,隗鸢咬住唇瓣,在女鬼的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一枚胸针出现在衣服之上,转瞬间,隗鸢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鬼轻咦了一声,眼眸微微转动,和另一个女子对上了视线,她幽幽一笑,贝齿含檀,“不急,她迟早要回来。”
隗鸢移动着自己,紧紧靠在床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浑身有些发冷,她勉强拿出一根针管,扎在手腕处。
才第一个副本,她就费了两次物品的使用次数,隗鸢扯了扯唇瓣,露出一抹苦笑。
身体的伤口在极速的恢复着,她总算松了口气。
楚储,连焊,内心念着这两个名字,恨意在胸腔肆虐开来。
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发狠一般咬着自己的唇,她太弱小了,一个被养在屋中十八年的器皿,手无缚鸡之力。
这样的人,连废物两个字都不配用上,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活下来。
活着爬出这个地方,活着拖他们下地狱。
身体的伤痕慢慢恢复,精神同样达到了巅峰,隗鸢知道,这个针管是好东西。
月色渐浓,云层渐渐散去,露出皎洁的月色,锣鼓声渐渐响起,意味着这次的祭神走向了结束。
院中的新娘不甘愿的退去,身影如墨色一般消融不见。
急切的压迫感消失,隗鸢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她爬出床底,汗浸湿衣衫。
随着唢呐锣鼓声近,楚储和连焊也着急忙慌的翻出屋子,赶着村长回来的那一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秀禾服女子阴冷的目光紧紧追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