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嘻嘻哈哈跑在一旁,女人们端着盘子走过。
一个小孩跑过来,“新娘子要来了,快去迎新娘子了!”
被她家大人拍了一巴掌,“瞎说什么呢,新娘子明天才来呢。”
隗鸢看了眼周围,“新郎不在吗?”
村长夫人笑容顿了顿,“新郎有事,要明天才能看到了。”她拍了拍隗鸢的肩膀,“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接新娘。”
“哦,我要嫁人了,我要嫁人了。”那疯癫的穿着秀禾服的女人又跑了出来,她身子灵敏,左突右跑的,竟然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道,任谁都没抓住她。
“哎呀,都快拦住她,别让她乱了喜堂!”村子夫人连忙走过去,招呼几个身强体壮的女人围住她。
“啊!”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她咬我!”那声音惊恐又害怕。
村长夫人面色一变,“快下去清理清理。”
隗鸢看到,那个女人的脸色有点变化,仿佛一下子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嫁人,我是新娘子,放开我!”疯癫的声音尖叫着,一把掀飞了压在身上的五六个女人。
然后就冲进了一旁的新房里,拿着一个红盖头出来。“咯咯咯,”欢快的笑声响起,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癫狂。
看着乱成一团的喜堂,楚储又凑了过来,“你说,这个村子奇怪不奇怪,昨天半夜,我还听到迎亲的声音呢。”
隗鸢垂下眸子,语气又轻又柔,“你昨天出去了?”
“哪能啊,半夜出现喜乐,谁敢出去。”楚储打了个寒颤,“不过,我已经知道怎么通关了,你看要不要合作?”
隗鸢抬起头,她的眼睛清澈,此时看着楚储,带出几分好奇,“楚大哥怎么就挑中我了。”
楚储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你一个姑娘家的,在这个地方难免有些危险。”
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异样,红色的脸蛋,血线攀爬蠕动,犹如寄生虫一样,吸食着他的血肉。
他的皮肤一会儿鼓胀,一会儿干瘪,说实话,面对这样一张脸,隗鸢的心里止不住的想吐,却强压着自己正常和他对话。
“说真的,你真的觉得,小李还是活人吗,还有那个装疯卖傻的汉子。”他压低声音,“只有和我合作,才能平安离开这里。”
“在说我嘛?”僵硬的声音响起,楚储的面部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
他回头,骂了一句,“你怎么总是走路没有动静。”
小李一步步逼近,“你是在说我吗?”他眼神直勾勾盯着楚储。
楚储下意识推了他一把,“你神经病啊!”
谁知道小李就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扑哧一下就软绵绵的叠在了地上。
楚储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瞳孔紧缩,一动不动的傻立住了。
隗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人皮,还怪小李像人一样,原来是被吹起来的人皮。
“谁!”楚储冷喝一声。
暗处,花臂汉子走了出来,只见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楚储立马警惕了起来,“你想干嘛。”
花臂汉子脸色难看,可好歹还是正常的,“我,我就是路过。”
他说着,目光在看向隗鸢时,明显松了口气。
楚储冷冷看了眼他,转身就离开,还不忘丢下一句,“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隗鸢看着一溜烟跑来的大汉,有些头疼,他们如果看到了手札上最后消失的字,那么还来找自己合作,恐怕所图不小。
花臂汉子搓了搓手,“那个,妹子,我叫连焊,你也看到了,这个村子就没有正常人,那个小李,”他说着摸了摸粗壮的胳膊,“也不是活人了,还有那个楚储。”
见隗鸢看着自己,他露出一抹憨笑,“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脑子,就是力气大,妹子不介意,咱俩合作。”
他挠了挠头,“我看到任务了,妹子应该也知道了吧,就是找到红绣鞋,拿到钥匙通关,我没说错吧。”汉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隗鸢移开目光,落在喜堂处,此时喜堂里的人褪去,红色的绸布飘扬着,显得有些空寂。
汉子也不催,就小媳妇一样跟在后面,唯有一双眸子,滴溜溜转着,也不知道在谋算着什么。
“要合作,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明天就是迎新娘的日子,今天晚上我要探一探这个村子,不知道连焊大哥觉得如何?”隗鸢转头,带着几分笑意问。
连焊似乎在犹豫,随后一咬牙,“行。”
“这会儿也没事,我先去和村里人打听打听,连焊大哥自便。”隗鸢说完就率先离开。
连焊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憨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嘲讽。
探,他昨天早上早就探查过了,这个村子就是个死人村,哪里还有活人,他撇嘴,至于为什么要带着隗鸢,当然是想找一个垫背的了。
隗鸢走出喜堂,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此时,黄毛不知道怎么又活过来了,正扯着楚储,不依不饶的想问个清楚,问的楚储是面色越发胀红。
“下午要去祭神庙,都准备一下。”村子老婆叮嘱着,见隗鸢过来,她面上立马扬起笑意,“姑娘你来了。”
她走过来,“我们下午要去祭神,那地方有点远,回来天也黑了,就不带你们去了,你瞧瞧你细皮嫩肉的,受不住这个苦,再说了,明天还要劳烦你接新娘呢。”
“祭神?是村里人都去吗。”隗鸢假装好奇的问。
“是啊,每次村里有人结婚,就要去祭一次,这是对山神的尊重,也是村里的习俗。”她看着隗鸢,“姑娘这长的真俊,要不是我没有儿子,也想留你做儿媳妇。”
隗鸢假装害羞的垂下头,“婶子这话说的,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你们城里来的姑娘啊,就是容易害羞。”村子老婆打趣,声音里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