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在到这条街的时候，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冷清，‘偏远地区’似乎并没有因为‘弱化小猫椒’而变起色。

“嗯？”

从门外往里眺望，一个人都没有。

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没生意，至少也有一群跟店老板插科打诨的壮汉吧…….

“有人吗？”

在厨房后面，大概是杂物房的地方，左边穹听到了人声，他放下手上的扫把，喊道，“来啦来啦。”

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来人，很意外的样子，“诶？小妹，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一看。”钟离昧打量了店内的情况，干净卫生，但没人，“怎么还是没生意？”

“诶……”左边穹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苦笑道，“菜是好吃了，但是…没客人上门。”

“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真是抱歉哈，辜负了你一片好意……”

招呼对方坐下来，左边穹拿出茶具，泡起了茶。

钟离昧又问道，“你们没有宣传的吗？”

这些日子里，他在点间书店里看了许多书，其中不乏‘社会有关’的内容，再加上平时日常的所见所闻，两两相得益彰，现在也称得上‘小博学’了。

左边穹一脸尴尬的表情，“啊哈哈……没有。”

“……这是不行的，”钟离昧皱着眉头说道，“就算随随便便在树上搭了个鸟窝，也还是希望有小鸟会在那儿停留。你在这里开了间饭店，如果一直没有客人上门，不只是你，连‘偏远地区’也会感到失落的吧。”

左边穹听得更难为情了，他支吾道，“也不是……这一带一直没什么人，我就一个人……宣传也没用…….”

没等到回应，他抬起头看向钟离昧。

“呃——”

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三无的脸、认真的眼神，好像无论遇到什么，都会认真地面对一样。

相比之下，他就……

太不争气了。

“咳咳！”左边穹轻咳了几声，“那个小妹大师，我这人没什么斗志，麻烦你给我指点一下迷津吧。”

平时没生意，懒懒散散地混天度日，生活空虚归空虚，荒废着，却也能过活下来。

现在被这么认真的小家伙注视着，左边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灼烧到了，真是无地自容，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怠惰。”

——钟离昧如此说道。

抿了口茶，他继续说道，“不是有蓝白他们吗，让他们帮忙宣传不可以吗？”

“这个…...”左边穹有些为难，“他们是武馆武师，都有自己的工作，不太方便。”

“就是不想麻烦他们？”

“……对。”

“好矫情的大叔。”

“呃……”被嘲讽了？

钟离昧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你在店门口贴张纸，上面就写‘宣传活动，每位客人只需要拉五位新客人，即可获赠特制小点心一袋’。”

“啊？”左边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待他反应过了，脸上已是震惊之色。

他激动地问道，“那个是你亲手做的小点心吗？”

“嗯。”钟离昧点头道，“小点心比较方便保存。”

“真的能拉到人？”

“相信你的伙伴吧。”

联系前因后果，左边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还是先从自己人开刀啊……

不过，能够为了自己而想出这个办法，他还是很感动的，“太麻烦你了，等拉到人了，我会给你劳务费的。”

“不用了。”这一回钟离昧拒绝了，“我只是感觉这样做会很有趣，而且，如果生意变好了，不就需要调配更多的弱化小猫椒吗？”

小脸上似乎有光泽，“这样我也有生意了。”

………

主意有了，还需要完善更多的细节，两个人之后又谈了一个多小时。

宣传语需要更改；小点心需要明天才能制作出来，而且材料费由左边穹出；活动规则有可钻漏洞的地方，需要完善……

偶尔认真一下，也是挺不错的嘛。——左边穹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