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挽着陆令湘正往餐厅走的季令姝脚步一顿,竖起耳朵,默默在心里给贺九霄点了个赞。
这个问题季令姝也是好奇的。
她跟徐景弈确实不是很熟,但毕竟有辅导作业的交情在,自家大哥又跟人关系很好,对他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
据季令姝了解,徐景弈去年毕业后就去了京市,哪有时间来江市做家教?
只是天性使然,她虽然喜欢八卦,但不喜欢管人闲事,很少主动去打听什么。
有人说她就听,不告诉她也无所谓,好奇心很少用在过问别人的私事上。
贸然开口,怕是会引起怀疑。
贺九霄这一句问得正合她意,不愧是她予以厚望的好蛾子。
在外人面前,贺九霄是个非常维护哥哥的好弟弟,兄友弟恭,相处和谐。
但到了私底下,贺九霄就是钟九思最大的黑粉,找着机会就要损他两句,扣起帽子来毫不手软。
此刻,他就装得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着钟九思叹气:“哥,黑心的无良资本家是要被挂在路灯杆上的,咱可不能干那压榨人的缺德事啊。”
钟九思差点气笑了,抬手就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语气温和,听不出丝毫怒气,只是学着贺九霄的口吻回怼了一句:“考试不及格也是会被扣零花钱的。”
大概是觉得这句话的杀伤力还不够大,钟九思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游戏。”
“荒废学习的未成年就别惦记游戏了。”
说完这句,他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贺九霄,便快步向前,懒得再跟弟弟打嘴仗,也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钟九思都搬出游戏的杀手锏了,被哥哥拿捏身份验证的网瘾少年就该老实了。
可这次,贺九霄却一反常态,继续拱火:“不说就不说呗,干嘛威胁人啊?”
他小跑着跟上去,拖着腔调撺掇道:“景哥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我跟小季肯定站你这边,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季令姝:“……”
季令姝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没错,我可不是那种助纣为虐的人。”
“所以老贺,老实点认命吧,别挣扎了。姐姐要找补课老师,他们都没意见,你嚷嚷什么呢?”她浅浅一笑,原话奉还,“反正我俩是顺带的,也就两小时,没什么大不了。”
贺九霄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酝酿了好一会儿,丢给她一句掷地有声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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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遭背刺的贺九霄被队友倒戈打击得当场自闭,又被钟九思堪称丧心病狂的补习设想吓了一通。
一放下碗筷,就火急火燎地上楼收拾行李,拎着箱子说要趁还没开学,回贺家陪爷爷奶奶住几天,生怕跑晚了会被扣下来陪几个卷王一起补课,然后被嫌他吵的大哥敲了脑袋,骂骂咧咧地出了门。
季令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犹豫数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当场戳破便宜哥哥的拙劣表演。
也不知道贺九霄哪来的脸,倒打一耙说她是叛徒。
他这烂得没眼看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心眼全用在外人身上,对自家人毫不设防的钟九思了。
好在,贺九霄跑了,徐景弈还在。
季令姝在长辈面前憋了半天,一进书房就变了脸色。
神情郁闷,面露谴责。
她才刚起了个头,还未发作,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季令姝看着对方掌心的橘子糖,酝酿的情绪散了大半。
施法读条被打断的季令姝抬起头,无声地用眼神表达控诉。
对方却只是笑笑显得温和又无辜:“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