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些担心陆方的张君宝见状也放下心来,右手轻轻一甩,那持铁链的鞑子就感觉身子一轻,飞了起来,绕场半周砸倒了自己的两个同伴。
张君宝又是一甩铁链,牢牢的将三人捆在了一起,双臂发力,直绑的三人吱哇乱叫。
之前被陆方正中面门的鞑子,此时也挣扎着站起身来,拾起长刀,一只手抹了把脸,还在负隅顽抗。
陆方见眼前这人满脸血污,嘴里乌黑的牙齿被打掉了几个,不知在咒骂着些什么,还想挥刀来砍自己,不觉有些错愕。
“这鞑子莫不是上了头,非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他心里嘀咕,“如此形势,还不赶紧投降?”
陆方之前读书时,是和闹矛盾的同学打过架,可是若要他杀人性命,尖刀抹脖,还真是第一次。
可眼前这个场景,持刀的这异族鞑子,明显是不会善了了。
就当陆方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柄短矛“嗾”的从背后飞来,直把这持刀的鞑子击出好几米,钉在了地上,想必是死的透透的。
陆方和张君宝二人回头望去,却看见数十步外的大道上,十余骑士,穿着大宋样式的铁甲,纵马而来。
之前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的守门兵卒窜了出来,高呼,
“武大爷,武二爷,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啊,这鞑子险些就要逃脱了。”
此时陆方再一看,之前汉江边上遇到的绸袍中年人也在那队伍中,只不过此时是一身戎装打扮,铁甲在身。
当日在江边,听那人同伴唤他“武二爷”的时候,陆方还没反应过来,此刻一想,应该就是郭靖的弟子,武三通的儿子,大小武里的小武,武修文了。
此时骑士队伍里领头的那人同样身着铁甲,和武修文身形相貌相似,应该就是大武,武敦儒了。
陆方心细的发现,大小武一伙人虽然没有受伤,但也个个都衣甲有损,满身血污,显然是刚刚经历一场恶战。武修文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与其他人不同,他双手空空,刚才短矛应该就是他掷出来的。
“这里怎么回事。”
武敦儒低声问道,声音沙哑。
“二位武爷,前日锁在城门前的鞑子不知为何,挣脱了束缚,伤了不少百姓。幸得我等几人拼命抵挡,又有这两位壮士相助,才没让他们走脱。”
那兵卒怕受责难,张口便把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郭靖治军颇严,俘虏逃脱,他们本就失了看守之责,若还胆怯不前,定会被罚数十军棍。
可现在还能站立几个鞑子,都还在张君宝的铁链中牢牢困住,明眼人一看便知。
不过武修文没有深究,心事重重,只是微微点头,甚至都没看陆方和张君宝一眼,便拍马要进城。武修文跟在其后,眼神瞟见了陆方,愣了一愣,明显是已经认出了他。
“这小子也真是命大,竟然也活了下来。”那武二爷心里更是狐疑,不知陆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二位大侠请留步!”张君宝也不和守门的兵卒争功,铁链往他手中一塞,便拱手和大小武打了招呼。
“我兄弟二人听闻蒙古大军又来犯边,特来助拳,还望引荐一二。久闻郭大侠夫妇义薄云天,镇守襄阳,门下弟子也都武艺超群,高风亮节,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张君宝本是个实诚之人,又久居深山,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能说出这种场面话,也真是为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