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之时,君信四人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的关帝庙,奇怪的是,君仁并没有在这里等待。
“君兄,你师兄他们还没有来吗?”
君信皱着眉头,君仁一向是最信守承诺的,说了会在这里等他们就一定会在这里等,如今没在,必然是碰到了意外情况。
突然,嘈杂的人声在不远处响起,君信脸色一变,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一伙人果然就是君仁带领的君子脉。
而另一伙人,则是都穿着宽大的袍子,帽子遮住面庞,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奇怪器具。
见到君信几人过来,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化解了一点。
“明庙首,我说了我没骗你,我们君子脉还不屑于做这等腌臜之事。”
对面领头的黑袍人冷哼一声,“那为何你们来的如此巧合,那混蛋前脚刚才亵渎天池,你们后脚就赶来追缉他?”
“我无法解释,我只能以我君子脉百年的信誉起誓,我们绝没有勾结吴曼偷盗天池的意思,你们可以选择相不相信。”
君仁斩钉截铁地说,似乎一点不害怕对面的黑袍人暴起伤人。
意料之外的,黑袍人们都沉默了,随后在那个庙首的手势下,都揭开了帽子。
那个庙首是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眼神无比浑浊。
如果说这还能解释,但他身后的众人眼神全部都是毫无精光,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林同能明显地感受到他们身上翻滚的炁,或者说随便来一个能炼炁的异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身上的炁。
但炼炁士虽不说人人都比普通人强,起码眼中都有着异于常人的神光,就算是神莹内敛的境界,也会有异于常人的温润。
反观对面这些人,一个个眼神中的浊气比普通人还要大上几分。
那庙首看了林同一眼,三一门的标志手段逆生三重,他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但能一直维持着这幅姿态的,除了左若童他还没见过其他人,“难道是左老头哪一个师弟?”
但此刻他还要先向君仁摆出他们的态度,“君子脉的信誉,我认了。但是吴曼已经不在山上,若想抓捕,还要你们自己去找。”
“可是您老不是说吴曼刚才亵渎了天池吗?怎么这就不在山上了?”君仁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去,已经答应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他确实刚才还在山上,但他逃路的时候,从玉皇顶跳了下去,选了最陡峭的一面,我们也不知道他逃了没有,是生是死。”
时间倒退回林同四人还没出发之时,此时的泰山阴面,一座古朴的庙宇中,一个光头和尚正与府君庙的人对峙着。
“吴曼,你现在速速退去,我们还可以饶你性命,再敢对天池有半分想法,定教你当场魂断!”
话语很硬气,但音色就有些差强人意,即使故意伪装,也能听出来黑袍人的青涩。
“那可怎么办?我实在是太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天池了,可我又对你们这群救了我一命的人下不了手。”吴曼脸上带着虚伪的慈悲表情,一只手却拿出了一卷羊皮。
“那就让你们睡一会儿吧。南无,摩罗天子……”
随着吴曼念诵经文,对面的府君庙众人一个个气势衰减下来,纷纷沉入了欲色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