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之前被陈明一剑打的喷出的那一大口鲜血，此时坐在地上有些发愣了女子，也还有一缕殷红在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向下流淌。

而此时，还在有些发呆的女子耳畔，一道语气显得十分压抑的话语突然响起，

“你可有冷静下来？”

有些心神恍惚的潘珊珊闻言，猛地转过了头来，濡湿的刘海先是被女子的动作甩飞，而后又在她停住了目光之时，杂乱的盖住整张面孔，而透过纠缠在了一起发丝间隙，隐约可见的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却流露出了一股非常迷茫的神色。

片刻之后，女子的目光才从呆滞之中恢复了过来，然后似乎恢复了理智的女子，就马上看到了提着巨剑站立的陈明，和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意义不明的纠结和怜悯。

“哈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的女子，突然开始发出状若疯癫的蕴含着不明意义的笑声，从小到大一直被人捧在手心，甚至特训时面对着整个天朝的青年才俊都能够死死压制，一路顺风顺水的享受着别人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目光的她，不但被人拒绝，被人打伤，甚至还被人可怜了，这一切都令她不能接受！

女子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终于停歇，她死死的紧咬着自己已经被浸的鲜红的牙，张开嘴从牙缝之中死命的挤出了一句话，

“陈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女子望过来的仿佛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的怨毒眼神，和她失去理智一般要用做鬼来威胁斩鬼无数的自己的话语。

陈明的神情中愈加沉重的怜悯和纠结里，一丝悲伤迅速扩大。

陈明怜悯着女子此时的凄厉，纠结着自己的将要扼杀她的梦想的做法，最后为自己不得不这样做而悲伤着……

女子先前的坚持曾经让陈明很不理解，她的梦想明明还可以通过像加入镇鬼司和其他卫所的斩鬼司这样的方式来实现，但是她却要毫无意义的来和自己来浪费时间。

而这一刻，看着女子眼神之中透露出的不知所起的怨毒，和她说完之后还咬着牙绽放的凄惨笑意，再想想今日见面之时女子那自心满满的神情和飒爽的英姿，陈明知道那已经不是什么坚持了。

“可能现在连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了吧？”陈明的心中这样想着。

陈明想的没错，坐在地上的潘珊珊此时便也只有一道和陈明不死不休的执念了，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和如此一来会造成什么结果？”的问题，显然已经不是被莫名其妙的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女子能够解答的了。

在再一次看了陈明一眼之后，潘珊珊就踉跄着挣扎站起，可谁知她方才站起，便迎来了陈明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

陈明此刻只想着要快些处理眼前这个已经不可理喻的女人，最好是一下子就把她打晕过去，然后扔出斩鬼司，至于后续的处理，向来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长远眼光的陈明也就习惯性的没有去想他这样做之后会产生出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