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仆延,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乌桓人向来看似浑然一体,实则三部各有心思,丘力居已死,你和蹋顿、乌延心中未必没有觊觎那大单于的位子!”
刘和说道:“不过你应该也清楚,相比与乌延和你,蹋顿身为丘力居的侄子,想必成为大单于的机会更大一些!”
“刘和!休要挑拨我乌桓三部的情谊!”苏仆延大喝道。
“挑拨?”刘和冷笑道,“你乌桓三部的龃龉还需要我来挑拨么?丘力居死了,单于的位子理当由他的儿子楼班来坐,但楼班如今不过十来岁,你和蹋顿、乌延,哪个会真正将他放在眼里?”
苏仆延眼神闪烁,沉默不语,刘和将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去面对。
“你说的不错!蹋顿是丘力居的侄子,与楼班感情亲密,即便是楼班继任大单于,他蹋顿也会凌驾在我和乌延之上!”
“这便是你真正想说的话吧?”
刘和说道:“你在这拦住我,质问丘力居的死因只不过是个托辞,你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想获得我,或者说是获得我父亲的支持吧?”
“哈哈哈!”苏仆延突然笑了起来。
“不错!年轻的辽东太守,你很聪明,我的确是想获得州牧大人的支持!不过——”
他话音一转:“你父亲刘虞如今也重病在身,也许就要步丘力居的后尘——嗯?”
苏仆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宝剑出鞘的铿鸣声打断,只见刘和利剑在手,直指着他。
“苏仆延,我父亲虽然病重,可还没到那一步,你说话最好注意点,否则我的宝剑杀人可不沾血!”
苏仆延呼吸沉重了几分:“好!那咱们来谈条件吧,年轻的太守!”
“先说你遇到的难题吧,你想成为大单于?”
“不错!”
“可是丘力居的儿子楼班还活着,无论是你、蹋顿还是乌延都无法坐上大单于的位子!”
“这一点不足为虑!”苏仆延说道,“草原儿郎向来信奉强者,只要我能让各部儿郎都看到我的强大,他们会奉我为大单于的!如今的问题是,蹋顿的辽西部实力在我与乌延之上!”
“你要我怎么帮你?你又能给我提供什么?”刘和问道。
“杀了蹋顿!”苏仆延说道。
“我知道你们需要战马,你的父亲在上谷开互市,便是想要从我大乌桓和鲜卑人的手中换取战马!你若能够帮助我成为乌桓单于,我们乌桓骏马可以便宜卖给你们!”
刘和嗤笑一声:“就这?我们的确需要战马,可是要我帮你成为大单于,你能给我的东西值不了这个价!你如果只想拿这些蝇头小利来搪塞我,大可不必再来找我!”
苏仆延丝毫没有意外:“那你开个价吧,年轻的太守。”
“我要战马一万匹,还要征召两万乌桓骑兵为我作战!”刘和说道。
“这不可能!”苏仆延说道,“一万匹战马若是由互市卖出,能够给我的族人带来大量利润!而我大乌桓骑兵也不可能为你卖命!”
“前年张温征凉州,你们乌桓便出了数千精骑!”
“那不一样,你们汉朝说好给我们粮饷,可是最终没有兑现,因此我乌桓儿郎将不再接受你们的差遣!”苏仆延说道。
“可是丘力居单于在的时候派了数千乌桓骑兵到我父亲麾下效力!你若是想让我帮你,这便是代价!”刘和说道,他坚持自己的条件不肯让步,并且认为自己的条件一定会被苏仆延接受,因为成为大单于的诱惑实在太大!
“一万匹战马可以给你,但我大乌桓的骑兵我只能给你一万!要知道草原上可不止我们乌桓人,我们还要面对强大的鲜卑人,若是把骑兵抽调给你们太多,我们便无法和鲜卑人在草原上作战!”
苏仆延开出了自己最后的价码,草原上如今鲜卑人逐渐壮大,已经取代了匈奴的霸主地位。
与汉朝四百年的斗争中,强大的匈奴帝国被打的一分为二,一部分西迁到了中亚、欧洲,被西方称为上帝之鞭,另一部分南下归附于汉庭。
草原就像是一个养蛊的蛊池,总是会有强大的部族崛起,过去是匈奴,如今是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