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河回想起前几天的血战,想到自己虽受重伤但还能留有一条性命,庆幸的同时也在后怕。
独孤仞显然对这次行动很不满意。
回到了据点,毒掠宗的打手们看着面色铁青的独孤仞,吓的没一个人敢说话。他们都知道,一旦独孤仞发起脾气,宛如天崩地裂,恨不得将眼前所有的人和东西全都破坏殆尽。以独孤仞的力量,他既能徒手一拳击碎巨石,那当然也能一拳打碎他们的头骨。
说来也奇怪,像独孤仞这种天生蛮力之人,本不该练剑,那些旁人很难驾驭的重兵器才应该是他所使用的,可他偏偏选择将这一身蛮力付诸于剑上。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剑法可谓是独一无二,是任何剑客都模仿不来的。
他的剑有很多,从轻剑到重剑,从细剑到粗剑,从软剑到硬剑,每一种不同的剑都有其不同的用法。大多数剑客穷极一生也没办法将一门剑法完全领悟,而独孤仞却可以做到样样精通。
虽然重创了铁明河,但未能夺取他的性命,实在是有失脸面!
他回想起十二年前,就在铁明河奄奄一息,马上就能砍下他的人头时,忽然一支利箭伴着风擦过头顶,回头一看,季怀之已经自马上跃起,一个前空翻落地,挡在了他和铁明河之间。他的剑刚刺出去,却没曾想季怀之竟然丝毫没有闪躲之意,只见他轻轻用手指在剑锋上一弹,剑伴着嗡嗡的声音竟断成两截。他急忙收剑回撤,季怀之以两根手指为剑,闪电般点向他肩膀的中府穴,他的手臂瞬间麻木到失去知觉,连手中的剑何时掉落都不知。
若换作平时,即便是铁明河和季怀之联手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对,可毒掠宗已经和风门镖局血战许久,自己早已疲惫不堪。他也知道季怀之一定会趁机将他们赶尽杀绝,情急之下用脚踢起地上的剑,用另一只手一把抄住,用尽全力朝着铁明河扔了过去,与此同时独孤浩将身上仅剩的药瓶和带毒的暗器一齐掷出,借着毒烟仓皇逃走。
这一逃,便逃了十二年。
这十二年里,除了让组织重振旗鼓,独孤仞很多时候都处于闭关状态。他要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季怀之与铁明河血债血偿!
“陈舵主,您就行行好去劝劝帮主吧!也就只有您能劝的动了!”打手们看着陈铭,一脸无奈地哀求着。
陈铭道:“先缓一缓,这会我可不想把自己的脑袋往外送。”
打手们苦不堪言,几乎都快哭了出来,说道:“只怕一会咱们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陈铭冷冷道:“反正这脑袋横竖都得掉,拉上你们黄泉路上正好有人作伴。”
打手们低着头不再说话。帮主的脾气已是随时随地都会爆发,这会儿又惹了陈舵主,这几天只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毒掠宗最鼎盛的时候,其势力不仅遍布玄国境内,据说就连漠北和西羌也有他们的势力范围。和当今的仇府类似,每一处分舵都由一名武功高强且颇有心智的人担任舵主,只是规模上远大于仇府。
这么大规模的帮派,组建起来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他们虽嚣张,行事却尤为谨慎,在先废帝疯魔之后他们才正式在江湖上有所行动,逐渐为人们所知,并在几年内迅速壮大。有江湖人士揣测,这个帮派早在聂平征当皇帝的时候就已经存在。
所有舵主里,陈铭是资历最老的一批。先废帝昏庸无能,百姓饱受疾苦,彼时还是孩童的陈铭被迫流浪街头,在即将饿死之际被独孤浩救下。毒掠宗的发展少不了陈铭,毒掠宗被血洗后尚有一丝余力更是离不开陈铭,尤其是血战后,全江湖对毒掠宗开展围剿,原有的分舵舵主力量分散,在江湖人的围攻下纷纷殒命,独孤仞能依靠的只有陈铭了。
面对暴怒的独孤仞,陈铭也只能等他冷静下来才敢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