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俩字,犹豫了下,姜松道:“可是陛下得了此法?”
安道林叹了口气:“我观皇帝最近脾气暴躁,心性变化颇大。”
“怕是得了邪修之法啊。”
姜松满脸震惊,双目圆瞪,甚至声音都有些结巴:“邪…邪修之法?”
话语落地,他抬手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怨我,当初就该把那邪修废了,再交给皇帝。”
安道林摇头苦笑:“这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而且,此事也只是老朽的猜测。”
看了眼仍旧有些不自在的姜松,安道林笑着道:“邪修之法,一旦踏上,就是与天下为敌。”
“皇帝虽然有诸多缺点,但不该不懂这点。”
“你先下去吧。”
安道林摆了摆手,示意姜松退下,但他心里却越发的凝重了。
若是今天他没看错,皇帝身上那一闪而逝的阴冷气息,应该的确是修行了邪修之法。
心中这么想着,安道林下了决心,起身去书桌旁,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封好,派人送了出去。
苏府。
今个赵国公世子赵信又提着东西上门看望苏安了。
原本赵信今个来,就是走个过场,毕竟现在京城内都传遍了,苏家老三虽是庶子,却颇得苏天官宠爱。
甚至,为了这个庶子,苏天官还跑到忠胜侯府闹了一场。
如今京城局势诡异,苏天官似颇得皇帝宠信,这个时候,和苏家拉近一些关系自是好的。
只是,当赵信瞧见苏安面色的时候,当即大惊:“贤弟怎的比前几日更加憔悴了?”
前些日子他来看苏安的时候,虽然面色憔悴,但比起现在要好的多。
若说前几日苏安的面色看起来是病入膏肓,那今个他的面色看起来就是随时咽气那种。
迎着赵信关切的眼神,苏安温和的笑着:“赵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并无大碍。”
“大夫说了,最多再有十几天,我就能彻底恢复了。”
苏安这话,若是换成他最多还有十几天可活的,赵信或许还信。
但说他十几天就能恢复,赵信是绝对不信的。
但这怀疑,绝对不能说出来,犹豫了一下,赵信道:“之前贤弟不是说雷击木雕刻法器,可护你周全?”
“莫非无用?”
苏安摇头,心中叹了口气,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来圆:“我觉得有用。”
面对苏安这般死鸭子嘴硬,赵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他觉得,他和他爹之前怀疑苏安要雷击木有别的用处,简直就是高看苏安了。
但这些念头也只是在心里划过,赵信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随从手里接过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苏安:“这里面是一株上等灵芝,可补气安神、养心。”
“希望对贤弟你的病情能有些用处。”
不管苏安到底还能活几天,他今个探病了,这个情分,苏府都会记在心上。
苏安也没和赵信客气,接过盒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满脸含笑的开口:“有劳赵大哥费心了。”
“等过几天小弟的身子好转,定然登门拜访,以谢赵大哥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