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松大变的神情,涂启全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也怕,他也不愿意铤而走险,可没办法,那个人让他必须如此。
这也是他的投诚。
若不然,不仅不会有神药赐下,他所中剧毒也不会再有解药。
他不想死。
他踏上修行的第一天起,就告诉自己,他要活的比任何人都久,要长生。
为了长生,他可以抛弃一切。
“蠢货。”
涂启全冷哼一声,看向周围围拢过来的悬镜司往日属下:“若不想死的,全都退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或可饶你们一命。”
“若不然,死伤无论。”
说完这话,他看都不看半跪在地上的姜松,握着冬青剑,纵身离开。
悬镜司的其余人一个个慌忙躲闪。
连同为掌镜使的姜松都不是涂启全一招之敌,他们这些人难不成上去送命?
若是面对妖邪,他们或许无惧。
可涂启全前一刻还是悬镜司的掌镜使,是他们的上官,这会突然就成了偷盗法剑的贼人,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涂启全。”
姜松怒声低吼,但又无可奈何,原本他就不是涂启全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对方还手持悬镜司法剑。
而且,他也猜出来了,涂启全之所以不杀他们,不是不想灭口,而是悬镜司今天在场之人太多,他一旦真的全部屠杀,绝对会让司主震怒。
甚至,让悬镜司上面那些正道宗门震怒。
到时候,绝对有法子查出来是谁对悬镜司进行了屠杀。
只是偷盗法剑而不杀人,或许正道宗门或许会震怒追杀。
可若偷盗法剑后,进行灭口屠杀,那就真是打了正道宗门的脸面后,还扔在地上踩几脚,恐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直到此时,悬镜司的人才全都围了过来,搀扶起姜松,小心开口:“大人,咱们接下来是该?”
“救火。”
姜松阴沉着脸开口:“难不成这都不会么?”
司主如今不在京城,结果出了这么大乱子,哪怕对方同为掌镜使,他还是有不可逃避的罪责。
不过好在,刚才他也拦在了涂启全跟前,只是最后实力不济,才让对方逃走。
而且,如今他也受伤在身,就算是司主回来,应该也不至于对他过多责罚。
只是,同为掌镜使,他竟然不能在涂启全手底下撑过一招,今夜在悬镜司一众下属跟前,他算是丢尽了脸面。
悬镜司的大火持续了多半个时辰。
苏安就站在自家附近的大树上一直看着,但却并没有近前的打算。
他只是喜欢瞧个热闹罢了,至于其他的麻烦事,他是不打算搀和的,他如今的首要任务就是筑基。
和苏安的看热闹不同,悬镜司这场大火,烧的京城诸多权贵人心惶惶。
就连紫禁城中的大越皇帝李宏尊,都焦急的在寝宫来回走动,一遍遍的催促派出去询问消息的人。
“到底怎么回事?”
李宏尊身穿白色里衣,焦急的看着悬镜司的方向:“怎么就起火了?”
“不该啊。”
“派出去的人呢,这么久还没回来?”
黄瑜根本不敢抬胳膊去擦额头的汗渍,只是轻声道:“陛下,现在是夜里,宫门关了,出宫要从吊篮下去,会耽误些许时间,不过算下时间,估摸着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