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后备箱应该都有备胎,我们去看看吧。”褚尽善说。
贺琨跟着她下了车,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轮胎换好,满头大汗的上了车,继续前行。
“我就说遇到乌鸦就没好事儿,真是倒霉。”一个人抱怨。
褚尽善愣住了,她想,他们明明什么力气都没出,为什么这么气愤,现在去逃离点一点儿都不迟,为什么非要迁怒于别人。
有些人总会挑出千般错来证明自己的正确,但却也暴露了自己的狭隘执拗。
车内气氛微妙,谁都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小鸟见褚尽善回来,便立马站到了她的肩膀上,很是依偎。
可这副场景在某些人眼里却使其越发恼火。
不一会儿,车又停下了。
那人爆发了,不耐烦的质问:“又怎么了!”
贺琨看着车前,万分不可置信,“有一棵树倒在路上了,好像是被雷从中间劈断了。现在挡着我们,我们走不了了。”
“我真是受够了!都怪这个破鸟,它就是灾星,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没事,别气了,我们把这鸟扔了就行了。”有人帮衬着安慰。
褚尽善听闻,不解:“我们遇到这些事和这个小鸟有什么关系,它只是只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操控这整个游戏,更何况,是我救了它,你们没有权力决定它的去留。”
“你只是个护送我们出逃的管理者,你是为我们服务的,我们要是受到诅咒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对!我们都死了,你就为我们陪葬。”
褚尽善皱起眉头,“你们出事我自然会负责,但并不代表你们可以以此威胁我,我们只是各司其职完成这个游戏,没有谁比谁高贵一说,所以,为了你们的性命,我们会努力护送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胡搅蛮缠。”
“努力护送,你现在怎么努力护送,这棵大树就挡在这里,你能凭空把它移开吗。”
生死问题上,人最能爆发自己的刻薄。
那人带着一人扬言要靠自己走到逃离点,几人没法阻拦,只能任其离开。
可没走多远,两人便倒地抽搐消失了。
死亡来得太过猝不及防,使得剩余的逃亡者都惊恐万状,连忙逃回车上,不知是何原因,只能捂着嘴,坐在座位上颤抖。
接着挡在路上的大树也消失不见。
为了不再耗费时间,两人赶快上了车,继续赶路。
众人都有些无所适从,贺琨和褚尽善说:“她们是因为脱离管理者擅自出逃,违反规则才死亡的吗?”
“应该是。”由于那人死前刚和褚尽善发生了矛盾,这让她心中满是愧疚。
有人第一次面对死亡,失了神,指着褚尽善肩上的小鸟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救了这只乌鸦,才害得我们中有人死了。”
他像是终于为他惨淡的旅途找到了万恶根源,一只与他无关的乌鸦,代表他这趟行程中所有的不幸。
他没想过自己或是别人的原因,他将一切摘出己身,归因于玄妙的命运——
乌鸦会带来不幸的命运。
或许这是对于一个踏向死亡征程之路的人的最好的解释,最让其心安的解释。
但他不知道,如果褚尽善没有救这只小鸟,那带来的后果便是,他们五名逃亡者都会死,这是钟席给褚尽善的命题,也是对她最狠毒的报复。
不救都会死,救了可能会有人死。
其中的“可能”便是由他们自己演绎。
就好像,善良会带来希望,可希望又如何演变,善良是控制不了的,需要慧眼与通透的人心。
褚尽善没办法,再次解释:“它是无辜的,不是任何事推给别人就可以万事大吉。我们会继续护送你们到逃离点,希望你们也不要看轻自己的生命。”
驶向逃离点的路并不远,可自我折磨却让路途漫漫。
焦灼的心会拉长所有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