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晚来风急,细雨淅淅沥沥。
入夜天气转冷,雨被凝结成小雪花。
雪落到地上,坚强地在大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白纱。
顾长乐和杨怀安拍了拍衣帽上的雪,走入灯火通明的十分香气楼。
一股扑面的香风冲向顾长乐的面庞,淡雅,清秀。
回想起在浊溪县怡春院喝的花酒,这里更加安静,更加高级。
没有预想中围上来的老鸨和浓妆艳抹的姑娘。
只需寻一张桌子坐下,安静地听着大厅中央的奏鸣。
时不时会有女子端着酒来到你的身边。
问一句:“公子需要人陪吗?”
若喜欢便叫来共饮,不喜欢就摇摇头,还个微笑。
一杯两杯只是陪你说说笑笑。
三杯五杯就和你紧紧依偎。
若点上个十杯八杯的,那自会去楼上的包房。
里面发生什么,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一杯酒水三两银子,对于顾长乐来说是非常奢侈的。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世间没有一本万利的生意。(彩票尤其!)
两人甫一落座,一轻佻女单手提壶,另一只手搭在顾长乐的肩膀上,细语轻言:“公子要来一杯吗?”
“暂时不用,谢姑娘美意!”女子语气风情万种,勾起了顾长乐的一些小意思,但他今夜的目标远不止此。
“我来我来!”杨怀安赶紧说道,仿佛身旁女子就此别过,再也不来。
“这就来”女子缓缓提起酒壶,准备斟酒。
酒斟至一半,杨怀安便猴急地去抓姑娘的手。
哪知姑娘缓缓推开,冲着杨怀安微笑着地摇了摇头。
内心却想着:一杯酒就想摸手?
见杨怀安没有过多表示,女子没有再继续斟酒,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才倒了半杯酒,就这么走了?”等姑娘走远后,杨怀安才说道。
“你够赚了,一杯酒就摸了手!”顾长乐叹了口气,觉得有点丢人。
“小友说得是!”杨怀安又露出猥琐的表情,狠狠地打量着四周的女子,过着眼瘾。
“五十两能与花魁共度一夜吗?”顾长乐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好说,有的商贾百两难得一见,有穷酸书生几两就能一夜欢愉。”杨怀安说道。
“登报二十两,家具三十两,今夜你将剩下的五十两提前预支给我吧!”顾长乐想再试探下,这个杨怀安是不是被叶葳蕤狠狠拿捏住了。
“你真想要见花魁?这五十两也不一定够啊!”杨怀安有点怕这顾长乐钱花了再和自己预支。
“那我明日便和叶讼师说明,做完这个月,我就不在你这里高就了!”顾长乐又一次威胁道。
“这...”杨怀安心知还要靠顾长乐赚钱还债,硬着头皮说道:
“只此一次了,我可真没钱了!”
“好!”
杨怀安起身将银子递给顾长乐,说道:“我就不打扰顾讼师的雅兴了。”
杨怀安有些失望,他现在一直在预支着顾长乐的薪水。
万一之后他拿不出一个月一百两,说不得得被叶葳蕤告进大牢。
这种地方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奢侈了。
顾长乐又拒绝了几个女子的请求。
刚刚杨怀安同他说了,每逢过节,都有花魁会安排一些活动来挑人同她共度良宵。
半个时辰后,舞乐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