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焦急的注视着战局。希望秦秋阳不要顾忌冥殿,直接把姓董的超度了那才好呢。
然而事情的走向却有些不遂人愿,董重山眼底的血色开始渐渐褪去,毕竟二人差了两个境界,徐星的还阳咒无法彻底夺取董重山的心神。
秦秋阳方才确实有些顾虑,更担心这是冥殿设的局。牺牲一个董重山好把龙飞门拉下水,迟迟不敢发挥出自己全部实力。这一犹豫对上董重山野兽一般的攻势,两个实力本不对等的人却似旗鼓相当一般打的有来有回。
“啧啧,我说秦老二,你这打了些什么?看来龙飞门确实养人,只怕再过两年,你怕是连真气都不会用了吧?”
秦秋阳闻言本能一悚,之后便是出离愤怒。右拳变掌为刀,指尖精准击中董重山胸口,真气流嗖的将董重山的锁骨打了个对穿,人也随之倒飞出去。
秦秋阳看都不看董重山,四顾无人便对着周遭林荫喝骂起来。
“陆庸赤你这魔头竟还敢现身,既然来了就别缩头缩脑不敢见人。速速出来受死。”
徐星对这位秦师爷并不怎么了解。有限的几次接触只觉得此人就是大宗门标准的师长做派,寡言谨慎,不怒自威。不想今日为何被他人一激竟如此失态。想必二人不说是有血海深仇,也必有几句话化解不了的过节。
事实又被徐星料中,同为归一道长老师范的二人,因二十年前的引煞内乱结下了仇怨。陆庸赤为掩护座下弟子出逃,一人对上秦氏兄弟,弟弟秦秋阳重伤,哥哥秦慕阳身死。自此秦秋阳的夙愿便成了手刃仇敌为兄报仇。
看着秦秋阳近似疯狂的搜寻着仇敌踪迹,徐星也展开神识一探究竟。这一探不要紧,一股无比阴冷的煞气赫然就在自己身后。
一双手搭在自己肩头,徐星咽了口唾沫,身子抖的像筛糠。
“前辈……您。”
“嗯,宗主的眼光确实毒辣,一般的神异境修士都难以捕捉到本尊的行踪。你不过堪堪取道就能……等等,你小子,修道多久了?”
“算起来,快三个月了。”
陆庸赤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这笑声也成功吸引到了秦秋阳的注意。
“哈哈本尊练到取道花了一年半,看来先天无相瞳果真有天道加持。你先等下,我去跟你师爷叙叙旧。”
“你二人相识?”
秦秋阳盯着徐星的眸子,寒潭钓贯注的威压浓缩成一道极为锋利的视线。徐星顿时浑身虚汗直冒,周身的精力仿佛一下被抽干了一样。这种感觉像极了那天自己躲在房顶被戚海秋的真气流一遍遍的试探。
陆庸赤眯着眼睛向前一步,一振袍袖。徐星立刻像被松绑的野兽一般大口的呼吸起来,周身的不适也消失了。
“不是天天想着找我报仇吗?我现在来了,你倒是为难起一个小娃娃来。我俩是不相识的,但宗主相中了这小子的天赋,怎么样?有空跟徐启颜说说,忍痛割爱呗?”
秦秋阳不说话,真气凝练的细线再次直射而出。这次奔向的是陆庸赤。
“哼,二十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眼看细线就要没入陆庸赤的眉间。他却霎时间化作了烟尘向着四周散逸而去。
徐星捂着胸口却也捕获到了方才变化的奥妙,那些烟尘只是障眼法。陆庸赤以一种及其诡异的速度,已然绕到了秦秋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