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吹雪与欧阳诚短暂对视一眼,而后果断地拆开黑色的信封,从中取出一张同样黑色的信纸。
然而当欧阳吹雪将信纸展开的时候,眉宇间更是立刻扭曲成一团麻花。
“上面写了什么?”欧阳诚很少见过欧阳吹雪这番迷茫的神色,连忙问道。
“什么都没写。”欧阳吹雪则将信纸递给他。
果然如欧阳吹雪所言,漆黑的信纸上空无一字。但欧阳诚总觉得,即使是行事风格诡异莫测的谢明崖也不会在黑色的纸上写字,因为这么做会导致字迹与纸张颜色融为一体,在别人看来就犹如“无字天书”一般莫名其妙。
而这张信纸上的黑色宛若一层甲壳,将纸张完全覆盖,似乎是后来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外力导致的。
忽然,一个惊惧的想法在欧阳诚心中掠过,他对欧阳吹雪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这封信原本是用白纸黑字写的,但由于什么原因,信纸被黑色的东西污染了,导致现在我们无法得知大长老想要给我们传达什么讯息!”
闻言,欧阳吹雪脑中一片空白!
难道是谢明崖他遇到危险了?
不、不可能!
陈心之前还猜测谢明崖可是元婴期修士!
能做到移山填海这般大神通的高人,怎么可能遭遇危险?!
“劳烦兄长为我们的事费心了,”欧阳吹雪心急如焚语速极快,而后目光又看向一脸好奇的陈心,“师父,也请您先回山中吧,我要去找谢长老!”
说完,不等二人做出反应,欧阳吹雪手中蓝光闪烁,下一刻,少年已然立于吹雪剑之上,向高空极速飞驰而去!
望着欧阳吹雪的身影逐渐在天边化作一颗黑点消失不见,陈心罕见地叹了口气:“这谢明崖到底有何魔力?竟让我这么聪明的徒儿对其五体投地的?”
闻言,欧阳诚略感吃惊道:“姑娘竟然也认识他,我原以为全国知道那几个老东西存在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呢!”
陈心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欧阳诚说的并无不妥,但陈心可能只是从明远真人的只言片语中大概了解到谢明崖是怎样一个人。
但让陈心真正如此厌恶他的原因却来源于,几十年间陈心和谢明崖也打过五六次照面了。但每次见面谢明崖眼中都没有她的影子,这让陈心怀疑也许谢明崖根本不认识自己,而且是不想认识自己,对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一次。
“其实吹雪那样依赖他的原因还是怪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欧阳诚犹豫着道出很多年前的往事,“我们都是在山上出生的,并且除了吹雪之外我们至少都在有意无意间见过我们的父亲几面。但吹雪他是在山下也就是坊间出生的,并且七岁前都在坊间独自一人长大,直到某一天他被谢明崖捡回我们中间。”说到这,欧阳诚眼里充斥着迷离的神色,似乎记忆又回到了久远的从前。
“直到今天我依然记得他刚刚回归我们时刻的眼神,是一种冷漠到极点的神色,在他眼里我完全看不到一点亲情的存在。”
“获取他的信任或许难如登天,但某人一旦被他接受,在他眼里就是亲人,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
欧阳诚这番话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大家都说他们欧阳七子身怀绝技,团结一致。但事并非如此,一个谢明崖从中搅局,已经让他们兄弟姐妹愈行愈远了。
就连现在在坊间当流氓的欧阳昊,至少曾经也没有如此臭名昭著,在十年前很多少女梦中,也是黑马王子一般的存在。
另一边,心急如焚的欧阳吹雪几乎是全速赶路,不出一刻钟便来到了魔王殿门前。
令欧阳吹雪微微感到惊愕的是,此时魔王殿两扇巨大的青铜门正明晃晃地在两侧展开,而门内金色的殿堂中央,已经围绕着一圈提前到达的人了。
其中有欧阳吹雪认识的,也有一些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但那约摸着七八道高矮不一的身影全部以某人为圆心围成一个半圆。
中心男人约摸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白皙的皮肤,精致如刀削斧砍般棱角分明的脸颊。男人
梳着一头飘逸的棕黄色卷发,眼眶上带着一副方框眼镜,镜片呈灰色,让人看不清镜片后面的视线。
男人身着一身笔挺板正是浅蓝正装,衣面整洁一尘不染,细腻的黑色纹路平滑如镜。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某人的目光,微在人群的包围中微微侧目,与门外的欧阳吹雪遥遥相望。
“大哥!”欧阳吹雪一声惊呼,而后便立刻冲向那人身边。
而那人便是欧阳七子家最神秘的一位,也是欧阳家的长子,欧阳雨臣!
欧阳雨臣不知何时已经回家了,但欧阳吹雪此时兴奋中又夹杂着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