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崖口中的魔王殿三长老,自然就是身为欧阳家长子,神谕技能是定格时间的欧阳雨臣了。
而刚刚在那枚玉佩帮助之下,欧阳吹雪也短暂地定格了某个范围内的时间流动,如果玉佩是欧阳雨臣给他的,那么欧阳吹雪确实能理解。只是他不明白欧阳雨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回来,以及为什么要特意将这宝物送到他手中。
对此,谢明崖并未解答,随后令欧阳吹雪配合玉佩训练到日落,再到武林城的赤云会去寻他。
“你可能会疑惑明明玉佩和月影居合之间几乎没有关联,却还要教你月影居合。我这么做,二者自然是有很大关联的。我只能说,以你目前的实力,想要不依靠外力做出月影居合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似乎是怕欧阳吹雪又悟不出来他花费一下午时间上的一堂课,临走前谢明崖特意提了一嘴。
二十天后。
同一片的山林,同一方的洞府,以及同样在夕阳下练剑的少年。
此时已经欧阳吹雪在山上独自练习“月影居合”的第二十天。
二十日前,谢明崖声称他的特训在三到十天,可他却将期限翻了个倍。
对此,谢明崖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告诉他,他们欧阳家的大哥欧阳雨臣当年仅仅用了十天就学会了月影居合,并且没有依靠外力,全凭他个人的勤奋与努力。
而欧阳吹雪号称欧阳家天赋最优的孩子,但却无法超越欧阳雨臣当年的奇迹。
这些时日以来,欧阳吹雪白天训练,晚上便陪着谢明崖在武林城和坊间散步聊天。
谢明崖的用意欧阳吹雪也感受到了,便是让他看看赤云国这些天的变化。
坊间虽然仍然跟从前一样,但武林城的变化可谓不小。不仅多了些以蒸汽机和煤矿作为基础的新奇机器,甚至连不久前还拿着刀枪棍棒挥舞的士兵中,都换上了火枪和十字弩。
而欧阳吹雪立刻便想到了还在山下时,来自火与剑联盟的伟大机械师克莱尔口中的杀戮机器“火神重机”。
如果能为克莱尔新建立一个“机械协会”,并且请克莱尔出席会长的话,欧阳吹雪相信赤云国的科技定会高速发展。
但奈何谢明崖迟迟不放他下山,欧阳吹雪只得将这个想法不断向后延期。
不过好消息是,在他独自练了二十天、挥剑数十万次之后。
终于,欧阳吹雪感知到一丝也许能让他就此领悟“月影居合”的可能。
刚开始欧阳吹雪只是一板一眼地按照谢明崖当日的要求,总是将自身大部分内力都注入玉佩中,之后再吸回体内。
虽然吸入体内的内力令他感觉有些许不同,也许这就是玉佩能定格时间的原因之外。
欧阳吹雪顿悟如此一来,蓄力时间就足足有十秒左右,有些过于漫长了。
而那玉佩接收内力的速度也是因不明原因有所限制的,导致欧阳吹雪无法像吸回内力那样瞬间完成,而是只能一点点向玉佩注入。
而联想起之前他面对的对手,就连火与剑联盟的人族都不会给他慢慢蓄力的机会。
于是欧阳吹雪便试着注入一点内力在玉佩中,当它微微亮起便收回内力,其速度和瞬发无异。
结果也如他所料,这么做确实同样可以令他定格时间。但只有不到一秒,并且白金色领域的笼罩范围也只有直径不到三米的球形罢了。
但欧阳吹雪却很满足于这个发现,之前谢明崖所展现出的“月影居合”便是卡顿半秒左右,那么如果他在这半秒的“时停领域”中快速行动的话,理论上也是完全可以复刻谢明崖当日操作的!
只不过这个感觉不好找,“时停”开始地无影无踪且结束的很快,令欧阳吹雪无法在时停的同一时间完美做出反应,总是要慢上零点一秒。
之后欧阳吹雪在这个基础上又不断尝试与改良了五天时间。虽然每挥出的百剑里,有三五招可以勉强模仿“月影居合”,但做起来依旧相当蹩脚。
不过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如果时间充足的话,也许再给欧阳吹雪五六天,他就能基本掌握月影居合了。
“初窥门径了么?不错,可以了。”
正当欧阳吹雪身形微微卡顿之际,谢明崖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还差得远呢。”欧阳吹雪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继续挥出下一剑。
那枚玉佩此时就挂在他的吹雪剑柄上,原来挂着一条自带的绳结,已经脏兮兮很久了,被不同人的鲜血层层染红。于是欧阳吹雪便将玉佩换了上去。
“有上进心不错,但你如果是想超越欧阳雨臣的话已经太迟了。就像我说过的,他只用十天就领悟了月影居合。”
“我只是为了将其练成本能的一部分,就像欧阳剑法中的狂杀之吻一样。”欧阳吹雪用手臂擦擦头上的汗水,扭过头说道,“几年之前我还不能完全活用狂杀之吻,但现在它就像我的臂膀一样熟练灵活,挥之即来。”
“虽然你无法超越欧阳雨臣,但确实超越了我们美丽的首席刺客小姐。”
“情姐么?”
“虽然你没见过她耍剑,但她以前的确擅用宝剑作为武器。并且她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学习同样是我教她的月影居合。”
“我听说当年在守望之城,欧阳雨臣仅仅是在你眼前表演了一遍欧阳剑法中的前五式。之后你便是靠着自己的记忆力与悟性,完全将前四式练到炉火纯青。仅凭这一点,你就已经站在了天才的顶点。”谢明崖单手搭在欧阳吹雪的肩膀上,含笑说道。
下一刻,欧阳吹雪眼前模糊的景物一闪而过,随后二人便来到了海云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