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舟记得,何园和汤晴的关系好像非常的密切,上次见面时,柯岩言语中也表达了对何园态度的担心。
“他也算是因为这事倒了霉,一心想参与案子的调查,自己身上的麻烦却也脱不开身,正在队里接受审查呢。”
“怎么回事儿?”
“这就说来话长了,就从汤晴的案子开始说起吧,总而言之,最近接触的案子有这么多疑点的可真是少见。”
柯岩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可从他的语气中,商行舟却没感受到太多的压抑气氛。
“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汤晴案子的进展,老实说,我觉得汤晴一定不是自杀的。”
柯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说:“我们上次谈过,汤晴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已经辍学很久,而且在此之前也经历过转学,在学校里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至于她的父母,父亲职业是卡车司机,在出车的时候因为事故从盘山公路上冲了出去,两百多米的悬崖,加上爆炸,尸体都没有找到。
母亲在小学教书,工资不高,为了给汤晴治病,晚上去外面给人当家教,积劳成疾,又舍不得花钱看病,最后也去世了。
后来社区就安排她到了舅舅家借住。”
听到舅舅二字,商行舟眯起眼睛,里世界中的舅舅一家给他的印象绝不算好,但若因此直接给现世中的这一家人做出定义,他又觉得过于草率。
他问道:“我有个问题,我们那天去了汤晴的住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独自一人居住吧。”
“没错,汤晴刚开始时确实是住在舅舅家里,离这里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不过有邻居报了警,说是汤晴在家里遭到了虐待,后面何园出警了两次,发现情况并没有好转,就跟社区做了申请,一个月前在灵水小区给汤晴安排了住的地方。”
“原来如此,你接着说。”
“汤晴平时一向独来独往,除了去超市,就一直闷在家里,能接触到的人不多。”
咖啡来了,柯岩小口的喝着苦涩的黑咖啡,商行舟则是在本就不算苦的卡布里面加了整整一勺的糖。
柯岩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作为刑事科的警察,看到这种简单的人际关系,我第一时间也感到了轻松。”
“警队里都想以自杀结案,只有你一个人暗中调查,一定很辛苦。”
“谢谢理解。”
“何园警官又为什么因此受到牵连呢?”
“刚刚说过,汤晴的舅舅一家在得知汤晴自杀后,来到现场大闹,说什么,要是何园没把汤晴从他们身边接走,有他们的照顾,汤晴也不会自杀,要求警队开除何园,并作出公款赔偿。”
商行舟皱紧了眉头,在这种整个警局都非常紧张忙碌的状况下,出了这种事,何园那边一定非常苦恼。
他问道:“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调查了一番后,我本来也想以自杀来给本案下定论,但正如先前所说,疑点太多。”
“就在当天晚上,我二次搜索现场的时候,在厨房的碗柜里发现了另外一只玻璃杯,样式跟桌子上喝啤酒用的玻璃杯一致,也沾着水渍,显然最近被清洗过还没有擦干。桌子上的玻璃杯同样也没有指纹,被清理过,可为什么只收起了一只杯子。”
“第二个疑点,受害者在身上固定电线用的是创可贴,我仔细检查过,创可贴的位置在客厅橱柜的最顶层,而就在受害者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有一卷胶带。”
“第三个疑点,受害者是个左撇子,可清理电线时,拿刀的却是右手,不过在检查过后,刀把上依旧只有汤晴的指纹。”
商行舟沉吟片刻,抬头问道:“正是这些在支撑着你查下去吗?”
“少玩文艺,你不是那种会在咖啡厅里点黑咖啡装酷的类型。”
“土,房间里的地板上当时出现了土,这一点你一定也查了。”
柯岩打了个响指,笑道:“记性真不错,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当天,汤晴家里来过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