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涛谢过左玄一后,又把躲在自己身后的侯凌给提了起来,“怎么这时不说话了,师父平日的教导都忘了吗?”
青竹苑的传承与竹林七贤有不小的关联,如今的青竹苑掌门更是继承了古时风骨,经常教导弟子要广识天下豪杰。如今结交的机会来了,侯凌却缩在后面,所以阮涛才点了他两句。
侯凌刚出了个不小的糗,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到底皮性,很快就平静下来,对左玄一抱拳道:“谢过左师兄出手搭救。”
左玄一倒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他方才出手主要也是为了那晚场的戏票,点头回应过后便把此事跳过。
不过,这吴观海也是话不说尽的那种人,阳璞城这么大他只说个北边南头的就把位置给搪塞过去了,一家家的找过去未免费劲,左玄一干脆向一旁阮涛问道:“阮兄,方才吴观海所说的那几处演家,你们可知其在何处?”
“这舞狮之处问题倒是不大,我们刚从那过来,从这向南走上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但那个玩火的地方吗……”阮涛说到这脸色有些古怪,“我劝玄一兄弟你就先别去了。”
左玄一心中疑惑,正要询问时,却听见一句怒吼从他身后的街道上传过来。
“站住!丰平你个小王八蛋敢做不敢认是吧,格老子的,给我站那!”
左玄一回头,却见一个满脸胡茬的赤膊汉子正拿着块破布不断追赶前面的一个少年。
那少年头扎两个朝天辫,敞怀披着个红马甲,一双小短腿蹬地蹬得飞快,他头也不回,边跑边喊,“你这耍技的咋不讲理呢,说好了要是有人能烧破你那避火布你就给戏票的,现在你又反悔了。还想让我站那,我站那你不就该揍我了吗。”
“格老子的,我让你用火石烧,没让你用炁火烧。你特么是火德宗的你早说啊,来我这耍戏法的面前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来了。”
那赤膊汉子气得够呛,两只手颤抖地捧起身上的那块破布,用快哭出来的语气诉苦,“我容易吗我,跟槐娘赊了三年的账才换来这么一块法器。
你个混小子上来就给我烧了,奶奶的岁数不大怎么特么的比我都能烧了。”
这汉子看起来是真被气着了,嘴里脏话不断。
丰平却不落他的套,两条腿动得飞快,都快捣出火星子了。那张大嘴也不闲着,不断跟那汉子掰扯。
“你胡搅蛮缠,你敢说不敢认。我按要求把布烧漏了,你不给我赏钱和戏票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让我赔。你不是个儿,你可真不是个儿。”他身子不大但是嗓门贼亮,喊起话来能把整条街都惊动。
那耍火的从西头一路跑过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停下来叉着腰喘气,“你,你个混小子,怎么这么能跑?”
“打小被师父追着打,早练出来了。”丰平似乎对这件事很自满,双手抱胸仰着头笑,“多亏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腿脚比年轻时还好使呢。”
但他这么一停脚可就中了计了,那大汉趁他抱胸狂笑时手中猛地飞出一道火绳,这火绳好似灵蛇一般飞出,在空中带出一道红影后缠上丰平的腰身。
这点火当然伤不到火德宗出来的丰平,但被绳子捆住后他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