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大爷怒气冲冲的走进屋,不知所措。
惹怒一大爷,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贾东旭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
前院阎家。
三大爷拿着钢笔在小本子上记账呢,阎解成想算一下自个现在有多少钱了。
“爸,拿笔借我用一下。”阎解成拿张旧报纸,准备在上面写。
“等会儿,我写完马上给你。”阎老抠一笔一划地记着。
“你胸前衣兜里不是还有一支钢笔吗?”阎解成认为阎老抠就是小气,连笔都舍不得给他用。
这么个算计法,亲情都算没了。
阎老抠呵呵一笑,告诉他那支钢笔是坏的,不过是充门面的。
别一支钢笔代表有文化,别两支钢笔代表是知识分子。
阎解成翻了個白眼,吐槽道:“这一天天的,您累不累?”
阎老抠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钢笔递给他:“给,写吧,哎,我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不算计,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啊。”
阎解成接过钢笔算了一下,二大爷买古董给了二十二块钱,后来赔给他一百块钱。
一大爷赔了他三百块钱,阎解成手里有四百二十二块钱了。
阎老抠在一旁看着,有点眼馋:“老大,让你妈保管吧,将来结婚讨媳妇都够了。”
“想啥呢,全给你了也舍不得用,你看看一家人个个黄皮寡瘦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阎解成把笔还给他,吐槽道。
“坐吃山空啊,这个得细水长流。”阎老抠辩解一下。
“这些钱等我有房了装修、买家具用,到时候还能指望你们啊。”阎解成笑了。
阎老抠脸红脖子粗地说:“看不起谁呢,咱多的没有,一百、两百还是有的。”
阎解成乐了:“您还真敢说,拿出来我瞧瞧。”
阎老抠瞟了他一眼:“真有,你这些钱归我了啊。”
“这样,真有两百,不,哪怕一百,算你赢,这十块钱归你。”阎解成从兜里掏十块钱,摆在桌上。
三大爷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让三大妈去拿。
一会儿,三大妈拿着二十张黑大十来了。
阎解成不敢相信,看得目瞪口呆,三大爷是怎么做到的?
他庆幸自个只赌一张大黑十。
“小子,你还嫩了点。”三大爷笑着把桌上的十块钱拿走,交三大妈保管。
这沉闷的夜太无聊,阎解成又去前门鸽子市。
又见光头,他手里拿着那个缺口的夜壶侃侃而谈,阎解成隐隐约约听到“慈禧太后”几个字。
当初听街道办保卫科的李卫国说,光头手里的夜壶是个假货,不值钱。
可见光头不是个什么好鸟。
不过,阎解成没有多管闲事,转了一圈就往回走。
月光下,前面不远处有几个人,他走近一些,看出了端倪。
两个蒙面人一高一矮,正在抢一个女人的钱,女人瑟瑟发抖地递给他们一张黑大十,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人心疼。
其中高个蒙面人动了坏心思,正要扒女人的衣服呢。
“住手!”阎解成大喝一声,把几人吓了一跳。
“小子,你少管闲事。”高个蒙面人看他是一人,而且很瘦,料他也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