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敬将郡主的起居注给了下官。
至于他说的,太多了,也太令人震惊了。那些内容,编都编不出的离奇。”
苏天乙心里“咯噔”一声,严敬果然从他祖父那里得知了苏家的机密。只是不确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向杜星寒透露了多少。
苏天乙故作毫不在意:“那么杜侍郎可信了他的离奇说法?”
杜星寒看着她做戏也不戳穿:“钦天监作法祈天,苏氏女国运攸关。
不如郡主来告诉下官,究竟该不该信?”
苏天乙只觉得头都大了。如果不是时机场合不对,她都想夸一夸杜星寒这高超的总结能力了。
短短十四个字,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将那些没几个时辰根本说不清楚的事高度浓缩概括。
果然,大反派都是人才。
她该怎么说?
让他别信,说严敬那都是胡说八道的?
杜星寒精着呢,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欲盖弥彰?
可要是说,信吧,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她就是脑袋让门挤了,不,是被驴踢了。
怎么回答都不对。
“严敬还说了什么?”苏天乙选择以问代答。
杜星寒微微一笑,道:“剩下的便连我爹都不知道,是只有下官才清楚的天大秘密。”
“杜侍郎竟然有事瞒着杜相?这是怎么了?难道要就此弃暗投明,不做奸佞改当忠臣了?”
苏天乙觉得自己方才一定是魔障了,才会差点儿就信了杜星寒的话。还瞒着他爹,他们爷俩儿一个鼻孔出气,他怎么可能瞒着他爹?骗鬼呢。
“郡主多虑了。做奸佞自有做奸佞的好处,下官这佞臣做的十分满意,暂时没有改邪归正的打算。”
对于苏天乙称他为奸佞,杜星寒并无一丝不悦,也不打算否认,坦言道:“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于郡主才越有利。”
“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杜侍郎为我着想了?”
“郡主也可以认为,是下官心有所念,有求于郡主,保守秘密不过是为了表达诚意。”
苏天乙闻言更警觉了:“杜侍郎有什么事不去求杜相,反而舍近求远找上郡主府?未免也太看得起苏某了。”
杜星寒垂下眼帘,不去看她,缓缓说出心中溯源:“下官有意求娶郡主为妻,此事唯有郡主能帮下官达成。”
苏天乙惊得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杜星寒重复了一遍:“下官有意求娶郡主为妻,还请郡主能够成全。”
苏天乙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意识到杜星寒是认真的,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又坐回椅子上。
“杜侍郎想要娶妻,什么样的闺秀不是任君挑选?便是连公主也尚得,为何偏偏来找我?
虽说相府与苏家并非不死不休,但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杜侍郎此举可是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