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说话,而是静静的擦拭着自己的利剑,“话说,你来自那儿?还没听你说过,当然是真的而不是假身份的那个。”德丽莎又换了个话题。
渡鸦愣了一下,但还是无奈的笑了,“太久了,我离开家乡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那陡峭的山脊,金黄色的田野,那河畔边渔夫们吆喝着,孩童们在街道上打打闹闹。”
德丽莎沉寂了下来,也没有在说什么,这让渡鸦苦笑了一阵,起身走到了泉水边坐下。
理论上,按以往来看,德丽莎肯定会一剑上去,哪怕自己是背对着渡鸦的,而现在德丽莎却没有,依旧不断擦拭着身子。
“利维亚,那是她的名字。”渡鸦从泉水里捧起一汪水,泼在自己的肩甲上,擦拭着那上面的血迹,“你的名字呢?我是说真名。”继续问着问题,一些她想知道的问题。
而答辩的渡鸦,则是扭着头,“那有什么重要的吗?我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我是黑暗中的人,我是秘密警察嘛。”“也是猎魔人。”
德丽莎狡猾的接上了一句,这可让渡鸦好是苦笑了一阵子,“是,我也是猎魔人,无面人,秘密警察,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堆称号。”拔出铁剑,猛地插入水中,让那泉水慢慢的稀释了斑斑血迹。
法印渐渐浮现在铁剑上,当再次拔出时,那剑上的水滴早已退去,这些古老的法印非常有趣,它不是法术,并非只有法师和巫师可以释放,而是仅有微弱魔力的人也可以使用。
它就像是门的钥匙,只要插进去,你就可以打开它,这也许可以打开普通人对于魔法的大门。
但就像是一种限制,你要使用法印,就必须接受药物改造,而那剧毒的药物改造中,几乎没人可以活下来,而活着的无一例外,都成了猎魔人,也许也正是因为高死亡率,猎魔人一直很少。
而也正是因此,猎魔人垄断了这一系列的技术,只有凯尔.莫汗的要塞,猎魔人的大本营,那里的导师才知道如何进行药物改造,教会你如何使用法印,如何准确的猎杀怪物,和阻挡你的任何人。
但德丽莎也知道,这些看似强大的猎魔人,却无一例外,都被凡人所敌视,他们被称为异类和怪胎。
就像猎魔人常说的,“你求的我的帮助,那便需将你意想不到的东西,赠与我。”而那往往会是什么呢?你刚出生的孩子也许就是其中的一个。
就像诗篇中说的那样,“猎魔人抱着襁褓里的孩子,骑着马匹行走在昏暗的森林里,脚边的沟渠里尽是骸骨,那阴森的风从森林中吹出,凯尔.莫汗的要塞就在那儿。”
这些将被训练成猎魔人的孩子,又有几个可以活下来呢?
德丽莎不知道渡鸦的过去,和他的身世,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那要塞里长大,他们大概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他们只知道日复一日的练习,最后成为猎魔人,开始漫长的赏金猎魔之旅。
“能给我看看你的脸吗?”渡鸦苦笑着,想要和前面一样,糊弄过去,但是随着一声水的哗啦声,渡鸦的眼睛逐渐瞪大。
德丽莎从水里站了起来,面向自己,那洁白的身躯带着滴滴水珠,那银色的眼睛看着自己,什么也说,也没做,但却让渡鸦不自觉的起身,看着这个水中的仙女。
笑了笑,渡鸦做了他应该做的事,而德丽莎则侧着头,看着渡鸦笑道,“这就是你的脸?你没骗我吧?”“我发誓。”渡鸦将德丽莎湿哒哒的头发撩起,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