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还在熟睡的脉脉被手机铃声惊醒,陌生的座机号码,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只隐隐约约听到,“病人苏醒......”这几个字眼,便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又低声跟医院确认了一遍,确定是花奶奶醒了之后,才匆忙起床洗漱赶去医院。临走前,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罗耒,睡着的他闭着眼睛,看起来青涩而又美好。她什么也没有说,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等到罗耒自然醒地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酒店白色的天花板,第一时间的他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有了昨晚的记忆,往旁边一看,何脉脉已经不见踪迹。房间不大,一眼可以望的见头,确实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苦涩地嘲笑自己,报应啊。当初自己不也是这样悄然离开吗?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了。他伸手打开手机,将何脉脉的手机号保存起来了。山水有相逢,以后打交道的日子多了去了。
那头的脉脉赶去医院,换了隔离衣,进到重症监护室里,一眼便看到了醒着的花奶奶。花奶奶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脉脉宽下心来。醒了就好,醒了就有希望。醒来的花奶奶没有看见莫子璟,她两天没有开口,只能用眼神示意在找人。
脉脉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说,“小语现在委托给邻居家了。”她不是没有看见花奶奶眼里的失望。可是,这两天,她给莫子璟打的电话,发的微信,一个都没有回复。除了一个微信,她也没有其他能够联系他的途径,现在的她是空有心而无力呀。
而且,来的路上,她看到了昨晚张钧明发给她的短信,说是已经跟白渝联系好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白渝休息时间,会在学校办公室里等她,让脉脉将论文打印好,好好准备。
学长千叮嘱万叮嘱,这次的机会绝对不能再错过。脉脉心知这次会面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花奶奶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脉脉从护士那里找来了纸笔,花奶奶艰难地“画”了几个字,脉脉连猜带蒙地从花奶奶来时贴身的口袋里找出了一部手机,给上面一个叫杨律师的人打了电话。
对方一听是花奶奶的委托,当即说是马上准备好资料赶过来。
这一顿忙乱,脉脉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她还需要回家拿电脑去打印论文,只能跟医生叮嘱一声,有事及时通知她。然后就被医生训了一顿:“小姑娘,有什么事情比老人家的生命还重要?老人家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你别看她现在是醒来了,可是她本来就年纪大了,一直身体就有诸多毛病。加上之前老人家感冒,免疫力下降。这次情况很危险的,家属在这个时候真的应该陪在老人旁边的。”
脉脉只得连连点头,又不得不跟医生解释:“我很快就回来,下午一点前一定过来。”她没有办法,休学两年,白渝那边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不可能放弃这个导师。
花奶奶这边,她会尽量赶回来照顾。然后被医生训了半个小时,中间还有质问她:“你不是她儿媳吗?那她的亲儿子呢?自家老母亲都病危了,怎么也不见做儿子的回来看看呢?”
脉脉只能是推辞说是工作在外地,正在往回赶。但其实,什么时候能够联系得到莫子璟,她是真的心里没有把握。
最后医生叹了一口气道:“小姑娘,赚钱重要,但是老人即便是好起来,也没有几年时间了,好好陪陪老人。”
脉脉心知医生的良苦用心,对方苦口婆心,不就是想要多让儿女陪陪老人嘛。她打心底里感激对方。
然后等脉脉赶回到家拿到了电脑,已经十一点了。第一次见面已经泡汤,这次见面,绝对不能迟到,脉脉打了个车,直奔学校而去。下车时,付了司机七十几元钱,让脉脉心疼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