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染指乡啬夫和亭长二职,而且每个月还要按时给他们私费,就是因为他们有品有秩,是朝廷命官。
可亭长这股级干部来社团里吃拿卡要就忍了,郑得膏这求盗不过是斗食小吏,就是个办事员,又算老几?
樊千秋越想就越觉得气恼,看向郑得膏的眼神自然也越发地不善起来。
“你等聚众于此,妨碍本官缉盗,难道是与那牛平是一同行盗的同伙?”
“刚才竟然还敢亮兵刃,中伤事主,你等可知道此举当以群盗罪论处?”
“若不想受牵连下狱,就老实地让出一条路来,免得受牵连丢了性命!”
郑得膏说话时指指点点,唾沫也四处飞溅,逼得樊千秋忍不住想要后退。
“郑上吏,我有一事不明,可否指教?”樊千秋冷着脸问道。
“你要问何事?”对方不称自己使君而称上吏,这小小的细节让郑得膏有些不悦。
“按《盗律》,盗贼逃入,应由当地亭长带人缉盗,而后押往县寺,你是南清明亭的求盗,凭什么来缉盗?”
“你、你这竖子,竟敢这样与本官说话?”郑得膏没想到会被顶撞,脸就更红了。
樊千秋往前一步,占据拱桥上的最高点,气势上取得了更大的优势。
他先淡漠地看了一眼陈家阿嫂,而后才又颇为挑衅地望向了郑得膏。
“这《盗律》上,可从没说过事主可直接参与缉盗的,我看他们不是要缉盗,而是要借机声势,图谋不轨!”
“安定里里正简丰就在桥下,他身为里正,有安境保民之责,刚才率乡梓惩凶除恶,合情合理,何罪之有?”
“郑上吏是求盗,对这《盗律》恐怕最为熟悉,富昌社能不能入清明北乡,你定心知肚明,切莫知法犯法!”
樊千秋一口气说了不少话,可是合起来就是一句话:你这个求盗算老几,竟敢管我清明北乡的事情。
郑得膏原以为樊千秋和寻常小私社的社令一样,见到求盗就会摇尾乞怜,哪里想过会受那么大的气。
“你今日到底让不让我等进去?!”郑得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有些气急败坏地逼问道。
“万永社受乡里比邻委托,亦有保民安境之责,郑上吏的要求,恕难从命!”樊千秋不让分毫说道。
“惹到了本官,你、你就不怕惹祸上身?”郑得膏咬牙切齿地问。
“郑上吏一意孤行,恐怕才会吧?”樊千秋突然笑道,不是大笑,是嘲笑。
“你这竖子……”郑得膏越发恼怒,已经不能成言了。
按理来说,樊千秋说到这个地步,也就该有所收敛了。
而后就当卖个软,给这郑得膏一个台阶下,再做回转。
可是,樊千秋突然看见郑家大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如此,有一些话就不能忍了。
“郑上吏,万永社和富昌社的纠葛,你一个求盗管不了,我劝你还是莫要再插手了。”
这句话太狠了,这无异在陈家阿嫂面前说郑得膏太小——官位不够大!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呢?
当下,气急败坏的郑得膏抬手就要去拔剑了。
可是,剑未出鞘,一阵香风突然袭来,让人神魂颠倒。
原来,陈家大嫂伸手就把郑得膏的手从剑柄上移开了。
看到此景,樊千秋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