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社中钱库总计存下多少市租了?”樊千秋又问道。
“九月约存7万钱,十月约存36万5千钱,前八月约存20万钱,库中约有63万5千钱。”李不敬如数家珍道。
这距离樊千秋120万钱的目标还差大概六十万钱,按十月的收租进度,只要不出意外,要达到目标轻而易举。
而且,到了年底,定然还能给社中子弟发上一大笔私费,让跟着自己忙活了小半年的子弟们,过上一个肥年。
当然,前提是不要出意外。
“这些钱粮中,有多少兑换成金了?”樊千秋问道。
“四十万钱已换成四十金,剩下二十万钱留作备用!”
大汉法定货币是铜钱和金,一金可兑换万钱左右,但是偶尔也会有波动。【一金≈248克金】
几十万的半两钱,若不换成黄金,恐怕要堆满整个前院。
樊千秋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左手边的一個壮汉。此人名张广汉,如今是社中的武房,掌社中治安缉盗之事。
张广汉本是北城郭一街亭的求盗,算是未入流的吏员,却因得罪了上官而被夺官判为司寇,彻底与仕途绝缘。
恰逢他的老母病重,无钱可医,所以才让樊千秋有了可乘之机,将其纳入麾下。
“六房四市”的这十个人中,一多半都是这北城郭里的不如意之人,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上贼船。
原先,万永社里的子弟,不少都是无所事事的泼皮无赖子。
这些人插架斗殴时尚且能耍狠,但关键时刻未必靠得住,社团要做强做大,光靠耍狠是行不通的。
樊千秋上位之后,一边忙着征收市租,一边就清洗了一批无药可救的子弟,余下的人都还算良善。
而新招募进来的子弟要么是破落的良家,要么是有一技之长的专才,要么是真正敢打敢杀的狠角色。
总而言之,万永社上下经过几轮清洗之后,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少了许多,实心用事之人大大增加。
“赵广汉,如今钱库中的钱是越来越多了,你们武房要多派些人手,莫要出纰漏。”樊千秋提醒道。
“社丞放心,每夜有二十个子弟在社中巡查,刀剑和弓弩都换了新的,门户严密。”赵广汉保证道。
“再多买几条细犬,栓在房前屋后,不一定能咬人,但叫唤起来,也可以提个醒。”樊千秋再说道。
“得令!我今日就吩咐人去买!”张广汉连忙拱手答道,从这一板一眼里,就能看到他旧日的能力。
接着,樊千秋又将除刑房外的其余几房所掌之事过问了一遍,虽然偶有瑕疵,但也未见太多的纰漏。
万永社这艘重新整修过的船,晃晃悠悠地开了几个月,还越开越稳当了。
今年还有两个月,等市租凑足之后,樊千秋就可以踏上他的仕途了。
私社虽好,终究不是正道啊。
想到此处,樊千秋心情大好,豪迈地从坐榻上站了起来。
两边的这些得力干将也都站了起来。
“今年还余两个月,望二三子齐心用命,收足剩下的六十万钱!”
“诺!”众人齐声应道。
“李不敬,社中子弟在院外已经等候多时了,开门,发放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