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讲起了那一年认识小唐的经历。

那一年夏天，何晓在鸭绿江边一个城市的建筑工地上实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跑到鸭绿江里游泳。他自诩游泳水平高，一口气游几千米不成问题。但他见到小唐之后，就只能甘拜下风了。

七月中旬，那时正值大中小学放假，来鸭绿江游野泳的人多，也不乏有小学生。事情就出在孩子身上。当时有一个男孩子溺水，另两个男孩子都很勇敢地去救小伙伴，却被卷入急流。

何晓也溺过水，后来练出来一身的好水性。他见孩子们呼救，就跳到江里游了过去。但他只能救起一个，其他两个孩子就无能为力了。

这时，小唐出现了。他游泳的速度很快，没见他怎么费力，一个胳膊夹一个，竟然同时救了两个孩子。

两个人惺惺相惜，没事儿的时候在一起喝酒聊天，就此成为了朋友。

后来小唐才说，救起两个孩子的时候，其实不是自己在游泳，而是骑着鱼回到岸边的。

何晓最开始不相信，以为小唐是酒后胡言乱语。

小唐在鸭绿江里，给何晓演示了一回。两个人游到江心，小唐拍了拍手掌，嘴里吹出一种锐利的口哨之后，何晓见到一条银白色的大鱼游了过来，而后小唐真就骑着鱼，在江里乘风破浪而去了。

“真的很神奇。他是不是每一种鱼都能控制？”丁九斤问道。

“小唐说，不是每一种鱼都能行，是跟他祖辈有血盟的鱼才能驾驭。”何晓答道。

“血盟是什么意思？”林娜问道。她想起刘青青在溶洞里，把自己的鲜血滴在鹰笛上情形。

“我问过小唐，他一直很避讳说这件事儿。”何晓答道。

“他吃不吃鱼？”丁九斤问道。

“他不吃，但抓鱼给朋友吃。有一次我说想吃嘎牙子，他在江边放上个鱼篓，一会儿就装满了。”何晓说。

丁九斤羡慕得只咂舌说：“有这么一个朋友，这辈子吃鱼就不愁了。唉，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

“小周，那些棺材里的干尸是啥朝代的？”何晓问道。

“沈教授和我都判定是清代的武官，官阶不好分辨。”小周答道。

“你们要接着找，下一步去哪？要往哪个方向走？”何晓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教授他们也没说。”小周答道。

到了这里，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或许冰洞里留下了什么能继续前行的方向？小船哪里来的？雪龙和那些运走的野兽去了哪里？另一条溶洞里有什么秘密？

何晓想着这些问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何晓做了一个梦，梦到和前女友重归于好。正在卿卿我我之际，自己被一头豺追赶上了，一口咬住了喉咙......他一下子惊醒了。醒来时发现林娜钻进自己的怀里，吓得他赶忙把抱住林娜的手，慢慢收了回来。

林娜也醒了过来，见自己跟何晓贴得如此的近，不禁心如鹿撞，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急忙翻身坐了起来。

何晓半是欢喜半是尴尬地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