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不用看吗？部长。”何晓说：“我去上游吧。”

林娜一怔，再仔细一想，何晓说的也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何晓吊儿郎当，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纨绔类型的人，虽然面对豺狼时，有点惊慌失措，但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

何晓的思路果然正确，下游的水直接贴着崖壁的缝隙流走了。而上游不仅发现了一个溶洞，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在几棵大树下，有一副腐蚀严重的老式军用帐篷的支架，用手一碰就散架了。还有一口满是窟窿的行军锅挂在一根树杈上。

几个人在附近搜索了一遍，扒拉开积雪，在枯叶下面只找到几片帐篷的帆布，其他一无所获。很显然，这里曾经是某个科考队或地质勘探队的临时营地，这些人应该是进入了溶洞，但似乎无人生还。

溶洞的尽头是怎样的世界？

现在四点半，再过半小时左右天就会黑了。

八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若是想进溶洞，就必须要有渡水的船只或木筏。最后商议的结果；今晚在此露营，明天按原路返回找到向导老莫，然后去老莫他们的村落租一条小船，想办法弄到这里。

再就是让老莫找一些锯子，斧头，巴锔子，铁丝之类的工具和材料，自己动手做一个木筏进入溶洞。

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一是搭建露营的窝棚，二是要吃饱肚子。

丁九斤自告奋勇安排晚餐，说要烧狍子肉串。就领着小周拖回一头死狍子，在河岸剥皮开膛洗涮干净，拢起来一大堆篝火。

何晓砍了六棵小树，三根一组，顶端借助树杈支起了三脚架，其他人帮忙砍了一些柏树的树枝，搭起了两个简易的窝棚。

风四叔经验老到，他烧了一些木炭，准备放在窝棚里用来取暖。那口破行军锅被分成了两半，每个窝棚放一半，当做生炭火的火盆。

窝棚里的积雪也被清理干净，露出厚厚的一层枯叶。虽然有些潮湿，但总比睡在雪地上要强得多。预防起见，他们又捡了一些柴禾，在窝棚外点上了四堆篝火。

丁九斤烧烤的手艺还不错，用树枝穿起的大块狍子肉，在篝火上烤的外焦里嫩，就着榨菜丝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何晓用酒囊带的五斤酒已经喝光了，不喝点酒，总感觉缺点什么似的。他想起向导赫哲族人老莫，这家伙的酒量真是可以，一顿能喝七八两六十度烧刀子。五斤酒老莫一个人喝了一大半。

“琢磨啥呢？”丁九斤嘴里嚼着一块肉，吐字不清地问道。

“想起来老莫说的话，神鸦显现，人兽魂断。”何晓说：“那些豺撵着狍子野猪跳崖，就是给什么雪龙的？还有那些乌鸦，雪龙不出现，它们都等着。你说雪龙到底是啥东西？”

“我琢磨着，八成是传说中的龙。”丁九斤说：“你没见有几十米长？”

何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野兽跳下去的位置杂乱无章，并不是排成纵队等着雪龙驮走，这些野兽后来又怎么列成队的呢？他想到了雪龙趟过的雪道上，出现的那些神秘的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儿？

晚餐后，还是按照惯例分组值夜班。两人一组，晚八点开始到早六点十个小时，每组两个半小时。

何晓跟小周排在了最后一班。也就在这一班，出现了一件蹊跷事儿。

凌晨三点半，何晓跟小周替换下丁九斤和王三哥。

大概五点左右，天刚蒙蒙亮，何晓和小周两个人围着一堆篝火闲聊，就听到河里有动静，何晓端着冲锋枪走到河边一看，不禁怔住了。

一条船靠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