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恭送曹承出门,几度欲言又止,曹承都没给他机会。
直到牵着黑驴走出门口,曹承方才说道:
“把我的原话带给黄老爷就好。”
他从来都没觉得徐山能够爬到现在的位置是因为他聪明,因此也没奢望他能理解自己话外的意思,只是让他把原话带到。
“小人一定把您原话带到。”
“嗯!”
曹承点头,翻身骑上驴背,悠悠然的离去。
时间差不多正是晌午,徐山没留他吃饭应该是忘记了,不过也无所谓。
曹承骑驴走出巷弄,刚好看到一身狼狈的小妇人倚着墙根往回在走。
与曹承错身而过时,她面朝墙壁。
曹承直接无视,继续赶路。
临琉到大羊镇有三十余里,他要想在日落前赶到,就得加快速度。
来到正街,花十个大钱买了两个肉饼,边吃边走。
……
……
返程路上也平安无事,仿佛随着积雪的化去,也将那些残忍和肮脏彻底带走。
踏着浅浅的夜幕,曹承终于来到了大羊镇夯土围墙的门洞前。
城墙上守门的人见了曹承,便立马下来替他开门,
“堂主老爷,您今儿回来得挺晚了。”
“去临琉办了点事,回来晚了。”
曹承随口应了一句,穿过门洞,继续往街尾的庄子而去。
当他来到庄子门前,让他诧异的是那个名叫常威的青年人竟然真的牵着一条大黑狗,坐在大门敞开的门槛上。
“老爷您回来了!”
见到曹承,常威牵着狗快步走上来跪地迎接。
曹承翻身下驴,将手里的缰绳丢给他,
“它叫来福?”
“回老爷,是叫来福。”
“嗯,挺好。”
曹承点了点头,越过常威,进了庄子。
常威满脸欣喜的起身,一手牵着黑驴,一手牵着来福,向着草料房走去。
……
回到庄子里的小院,管事常年正在张罗人上晚食。
他见到曹承,倒是没有像他大侄儿那样跪地迎接,但身体也是躬成了接近九十度,
“老爷,偏房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洗完再吃吧。”
曹承一路上吃了不少玉珠子,腹中倒是没多少饥饿感,就是血糖有点低,让他不是很好受。
洗了身上的风尘,换了身干净宽松的常服,曹承来到大堂坐下,开始用餐。
常年恭敬的伺候在旁,随时等待着曹承的问话。
这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管事下来,学会的规矩。
然而,曹承跟别的几任“堂主”都不一样,他对庄子里的一应事务都不关心,因此也没什么要问他话的。
他伺候在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等曹承吃完饭,张罗下人来收拾。
……
夜色阴沉,弯月半藏于云后。
堂屋里的灯烛以及屋檐下的灯笼将院子隐约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