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碗规规矩拒的排在队伍后面,左右有人拿着鞭子维持状序。
敢有冒头插队的,直接就是一鞭子上去,别想再站起来。
维持秩序的人不是善人家的家丁,而是乌老大手下的人。
善人的家丁站在最前方,双手抱肩,肌肉横亘。
他们只负责守护粥棚,保护后面的善人,以免流民冲撞。
队伍后面的人越来越多,谢麒足足排了一个时辰,终于轮到了他。
锅里的水已经添了十好几遍,米粒见不到几颗。
毕竟地主的余粮也不多啊!
但谢麒有办法,他向着粥棚后面走过去,没有人拦他,那里坐着一个抓耳挠腮、鼻孔朝天的华服青年。
初秋的阴冷天气,脑后别着一把房子,正自摇头晃脑。
“公子!”
谢麒走上去长长做了个辑。
“哎!是你啊!”
“快过来快过来!“
青年一见谢麒,立刻坐直身子,招呼他近前。
“你昨天给本公子那首静夜思芸妹妹很喜欢,赶紧再作一首来,本公子大大有赏!”
谢麒依言上前,手抚肚皮作难道:“公子见谅,小人腹中空空,饿的紧,一时想不出什么好词雅句。”
华服青年一个眼神,一旁伺候的小厮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光水亮的大饼。
谢麒眼睛发亮,接过大饼,顾不得什么仪态吃相,只管往嘴中狼吞虎烟。
他发誓,这饼子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不远处施粥的队伍还在一个个上前,许多人已经看直了眼,不争气地狂吞口水。
谢麒将一张大饼吞下,酥软的身体有了些许力气。
青年倒也没有催促他,扇着扇子,笑嘻嘻地等他吃完。
甚至让小厮贴心的端上碗水,免得他噎着。
“吃饱了?”
青年笑着问道。
谢麒点点头。
“那就作诗吧!”
谢麒看了看流民队伍,缓缓开口道:“锄禾日当午……”
刚念完一句,青年立刻站了起来,随着诗句吟出上窜下跳。
当最后一句“粒粒皆辛苦”念完,青年拿折扇拍着掌心,口中不住笑道:“妙啊!妙啊!”
当然,哪里妙他是说不出来的。
“不错不错!芸妹妹铁定喜欢这首!”
青年不住的上下点头,大手一挥道:“再赏!”
小厮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大油饼,递给了谢麒。
谢麒大喜过望,连连作辑感谢。
青年捂者鼻子挥挥手,让谢麒赶紧退下,他身上的臭味熏得人一阵难受。
谢麒将饼子揣进怀中,亦步亦趋的离开了。
身后的小厮要看谢麒的背影,上前说道:“公子,既然这小子会作诗,为何公子不把他留下来,以后公子不是每天都有诗作给梁小姐?”
“你懂个鸟!”
青年拿扇子狠狠敲了一下小厮的脑袋,骂道:“这样那小子不就以为本公子离不开他了?”
“本公子就要让他知道,一首诗就值一个饼子,甚至一个饼子都不值!”
“等熬上他一段时问,再去收服这小子不迟!”
小厮立刻拍马道:“公子高见!”
青年轻笑一声,嘴里嘟囔道:“那个饼子他也不一定保得住……”